魏晚言手中的面包啪的一声掉了,蔓越莓酱黏在了玻璃茶几上,给魏晚言的指尖染了一抹红。
她愣愣的眨了两下眼,不知道是没听懂应柏年再说什么,还是已经被吓傻了。
应柏年拉过魏晚言的手,擦掉了她指尖的果酱。
“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我不行。”魏晚言低下头,“我没有本事执掌魏氏。”
魏晚言的眸光暗淡了一下,像一汪兴不起波澜的湖水。
应柏年看着她,喉头有些梗塞,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几年前曾有一个机会摆在魏晚言的面前,那时候她可以的,但还是拒绝了。
那时魏氏母公司还没有上市,沈南星在机缘巧合之下解释了一个路子广的制片人,曾向魏晚言提议过,出资帮助她收购魏氏股份,在利用制片人的资源,借壳上市。
如果能拿到足够的股份,魏晚言便是魏氏集团的绝对控制人,即便没有,魏晚言在魏氏也有了一席之地,既可以傍身,又可以保证财不外落,余音婉的付出不会付之东流。
但是魏晚言选择了拒绝。
她在中医方面是难得的天才,考入了国内最顶尖的中医药大学,接
连跳级,保送硕士研究生。
但是关于经商,魏晚言一窍不通。
她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担当得起一个领头羊的身份,魏晚言不会冒险,她不会为一时之气造成只能看着余音婉的心血在自己的眼前白白流失的后果。
而应柏年,也唯独应柏年成了魏晚言命中的一个意外,他是魏晚言人生规划之外,突然闯进来的一个人。
她不明白应柏年为什么突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即便应柏年想好好和她做一对夫妻,可他难道不觉得这样交浅言深了吗?
这样的话,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很难说的出口。
哪怕沈南星,也是犹豫了再三才向魏晚言提议的。
可是魏晚言没办法,也从未怀疑过应柏年的居心,她只有感动。
“谢谢你……”魏晚言抬起头,想对应柏年笑一笑,可是戳到了心头最柔软的地方,怎么笑也有些勉强。
“谢谢你为我考虑这么多。”
“嗯,应该的。”应柏年把纸团丢进垃圾桶里。
在刚刚醒魏晚言沉默的空挡,应柏年就已经明白了魏晚言在担心着什么。
有些事不是不能做,而是不敢做。
处处
小心,步步为营,只为了母亲死后的声明,应柏年不得不佩服她。
应柏年是一个合格的商人,摸着良心讲,如果换做是他的话,有利益可图的时候应柏年即便不做也会动摇。
“没关系。”应柏年摇了摇头,“那就以后再说,不过。”
他温热的大手落在魏晚言的头上,“不用担心这些,既然魏家当不了你的门面,那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门面。”
魏晚言的脑子嗡的一声,愣在了原地。
半晌,她的眼底翻涌出泪光。
最郑重的承诺,比任何情话都好听。
后来过了好久,魏晚言都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听过最美的话了。
字字不提爱,字字都是爱。
陈洺启的贸然登场打断了二人的思路,他站在门口喘着气,似乎是刚从楼下跑上来。
“总裁,警察在外面,要见总裁和少奶奶。”
应柏年和魏晚言对视了一眼,出什么事了?
陈洺启边和他们解释,边开往警局,忙的焦头烂额。
“是魏明月,昨天她和李龙打起来了,现在人已经在医院了。”
在医院?
魏晚言皱着眉,脸上挂满严肃。
陈洺启可真给魏明月面子,这哪里是什么
互殴,分明就是魏明月单方面挨打。
“怎么回事?”魏晚言问道,“昨天警察不就在附近吗?没有拉开他们?”
“李龙跑了。”陈洺启擦着额头上急出来的汗,“他害怕,见到警察过来就跑了,可谁知道昨天是吃错什么药了,晚上突然又去找了魏明月,就在魏家门口把她打了。”
……神经病啊?
那这就不是魏晚言能管的了。
魏明月自己居心不良,李龙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自己心头憋了一口气不知道冲哪儿撒,趁夜殴打魏明月,被抓了也是活该。
至于魏明月……
魏晚言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惹到的李龙,活活挨了一顿,她更活该。
“所以关夫人什么事?”应柏年总算说到了重点。
“谁知道那魏明月在医院里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陈洺启嘟囔着,“先到警局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