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柏年转了个身,走向餐厅。
昨天晚上的那些玫瑰花已经被收走了,看着恢复如初的餐厅,应柏年的心跳忽然空了一档。
不知道为什么,听说昨天的烛光晚宴不是魏晚言安排的之后,他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
魏晚言磨磨蹭蹭,终于像一个蜗牛一样爬下了楼。
她向四外张望了一眼,见客厅里没人,撒腿就想跑。
谁料应老爷子竟十分及时的从餐厅中走了出来。
“阿言醒了呀?”应老爷子慈爱的对魏晚言招了招手,“快过去吃饭,阿年在里面。”
魏晚言现在就是不想见到他好吗?!
魏晚言咬了咬牙,在服从和拒绝之间纠结了半晌,还是被迫选择了前者。
她回以应老爷子一个勉强的笑容,脚步僵应的走向了餐厅。
应老爷子看着魏晚言的步伐,莫名的品味出了点其他的东西。
他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看来距离他抱上重孙子的日期越来越近了。
饭桌上的氛围十分诡异,应柏年和魏晚言明明坐在同一边,可是二人之间就好像隔了一层透明的薄膜一样,谁也触碰不到谁。
准确来说,是他们谁也不想碰谁。
并且在这样尴尬的时刻,他
们二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把目光盯准了面前的菜,根本不看彼此。
应老爷子的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徘徊了一会儿,见到一个只盯着面前的咸菜,另一个狂喝粥,默默的下了一个定论:他们这是在害羞。
应老爷子又忍不住想歪了,说来也是,他们毕竟是新婚夫妻,害羞也很正常的嘛。
应老爷子轻笑了一声,“我看你们两个也累了,不如今天就别去公司了?”
魏晚言刚喝进嘴里的豆浆被她一口喷了出来,她怕波及到对面的应老爷子,连忙转过头,结果不偏不倚的全喷到了应柏年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魏晚言扯出一张纸巾手忙脚乱擦着应柏年被自己弄脏的衬衫,越擦越花。
应柏年捏着筷子一动不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可他心中早已波涛汹涌。
他有洁癖!
过了半晌,应柏年淡淡的笑了一下。
“是有些累了,那今天就晚些去公司吧。”
魏晚言手一顿,被她捏在手指间的纸巾掉在了地上,逃也似的跑出了餐厅。
我觉得自己嫁进应家这件事要么就是掉进了虎狼窝,要么就是掉进了盘丝洞!
魏晚言心不在焉的在走廊
里晃悠着,不小心撞上了张妈。
“小心!”张妈向后退了一步。
她手里端着一个陶瓷罐子,里面正散发着阵阵中药气息。
“这是什么?”
张妈笑了笑,“少奶奶您忘啦,这是您前几天叫我去抓的药,今天少爷该开始吃药了。”
魏晚言这才想起前几天她简单的研制出了一副中药,准备先给应柏年吃着试试,但是还没有来得及改进。
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汤药罐子,魏晚言的心头就像堵了一块印度魔鬼椒似的,灼的她火烧火燎。
她就不应该给这个混账治病!
魏晚言磨了半天的牙,忽然一笑。
“先等一等,还差一味药没有放进去。”
魏晚言跑回了书房,从自己带过来的那些药包里取出了一味黄连,指挥着张妈把药罐子进厨房。
她把那些黄连一股脑的倒了进去,又把药罐子重新坐在了火上,小火慢炖。
听着里面咕嘟咕嘟的声音,魏晚言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叫你胡说八道,苦死你!
张妈有些疑惑的看着魏晚言嘴角噙着的那抹笑容,思来想去了半天之后,把这个笑容的根源归结于魏晚言终于研制出了替应柏年治病的药方,喜不自胜
。
半个小时之后,餐厅那边的门开了,魏晚言立刻端起药罐子来倒了满满一碗,端了出去。
应老爷子和应柏年坐在沙发上,照例喝上一杯饭后茶。
魏晚言趁机把药碗递到了应柏年的面前,“阿年,吃药。”
应柏年转过头看到魏晚言满脸都带着肉麻的笑容,忽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女的犯病了吧?
“怎么了?”魏晚言歪过头,故作天真的问道。
应柏年的心沉了沉,他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这个女人一定是又想法子准备折腾他了。
“这就是阿年要吃的中药啊。”应老爷子的目光被吸引过来,“那就试试吧,不管是中药西药,总要吃了才知道效果的。”
魏晚言面带着笑容,期待的看着应柏年。
应老爷子就坐在这里,看应柏年敢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