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晚言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父子二人,他们正眼观鼻鼻观心的吃着饭,再看不出来一点儿想作幺蛾子的迹象。
不过眼见着应二爷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是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了。
魏晚言的心头又沉了沉。
应老爷子膝下有两子,老大便是应柏年的父亲不过英年早逝,应柏年的母亲也早就改嫁。
如今应老爷子年老,应家未来掌权人的位置无非就是落在应二爷或者是应柏年的头上。
魏晚言杨起眉,自古豪门继承掌权,向来没有消停的。
这看似平静的应家,也无外乎此。
魏晚言一边在心中琢磨着,一边顺手给应柏年夹了一筷子菜。
“你应该多吃些清淡的。”
魏晚言并未多说,只是给应柏年递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身上还有伤呢。
应柏年饶有兴致地把她从头打量到脚,反复扫视,又回以她一个更加复杂的眼神。
「装的可真像啊……」
魏晚言翻了个白眼,强行把菜夹到他的盘子里。
说好了要在应老爷子的面前装成夫妻和睦的样子,那演技自然得逼真,不露任何破绽。
应老爷子见他们的视线黏在一起,都拉
丝了,心中暗喜,想来不日自己就可以抱重孙子了。
一场家庭聚会在众人各自心怀鬼胎的氛围下结束了,饭后照例喝茶,寒暄了一番,应二爷和应戌便告辞了。
他们一走应老爷子就先坐不住了,赶鸭子似的轰着两个人上了楼,顺手替他们带上了门。
“爷爷……”魏晚言刚吐出两个字来,就听到了一声极其微妙的落锁声。
“这爷爷……”魏晚言转过头来,“真是积极响应三胎政策。”
应柏年打量了她一眼,转身就进了浴室。
又洗?他是蛇吗?需要蜕皮吗?
魏晚言摇摇头,走到自己的行李箱边打开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她此次来应家并没有带太多的东西,行李箱里也仅有一套洗护用品和几件衣服。
这都是魏家为了应付场面,临时准备的。
沈氏母女对魏晚言厌恶至极,她带来的东西自然也是上不了什么台面的。
不过魏晚言在乡下住了这么多年,什么粗制滥造的东西都用过,她不在乎。
把那些衣服收拾好之后,魏晚言四下打量了一眼。
这房间里只有一个衣柜,魏晚言挑了下眉,回看了一眼浴室的磨砂玻璃。
那就只能把衣服
塞进应柏年的柜子里喽~
魏晚言毫不客气的打开了柜子门,放眼望过去,险些被晃瞎了眼。
这里面琳琅满目的挂满了各种衣服,都是女款的。
魏晚言拨弄了一下,大致看得出来这些衣服剪裁得体,布料精致,应该都是专门定制的。
魏晚言苦笑了一下,她就是被魏家硬塞过来的一个女儿,难得应家还搞了这么大的排场来欢迎她。
魏晚言摸到了一块真丝布料的睡袍,手顿了一下,皱着眉把那睡袍扯了出来。
东西是好东西,就是这样式……
魏晚言放在身前比量了一下,这穿上了,恐怕和没穿也没有什么区别吧?
一想到应老爷子每每看向她时眼中总是传递出:我想要抱重孙子的讯息,魏晚言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
她手忙脚乱的要把睡袍塞回去,浴室的门也开了。
男人只裹着一条浴巾就走了出来,他胸前还裹着纱布,只不过已经被水淋到半透了,隐隐约约的透出了里面的风光来。
魏晚言脸一热,慌忙收回视线。
“你的喜好是不穿衣服?”
应柏年抱起手臂来,黑沉的眸子落在她脸上。
“我在自己的家里,哪怕是裸奔,也没人敢
有意见。”
魏晚言可品不出这冷笑话中有什么笑点可言,一边嘟囔着有本事就去街上裸奔,一边把衣服塞回来。
身后忽然响起了男人沉重的脚步声,他的一条手臂从魏晚言的身侧穿过来,牢牢的抓在了她的手腕上。
“不喜欢?”
“哈……”魏晚言僵硬的一笑,“你的品味倒是很独特。”
“这都是爷爷准备的。”
应柏年把睡袍抓了过来,“魏小姐,你肩头的担子可是重的很呢。”
魏晚言晃了晃身子,避开他撑在自己身侧的手臂。
“应总,我们只是一个合作关系,传宗接代并不在合作范围内。”
应柏年勾着唇角,对她露出一个极为复杂的笑容,转身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床边。
“给我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