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箐儿来的特别快,冲进客栈便火急火燎的找人。
“房绵绵?房绵绵你在哪儿?当初你说跑就跑了都没提前派人告诉我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把要烧给你的纸人都准备好了。
各个腰细腿长不穿上衣,下去了就能给你跳舞,花了我那么多钱!
你都得还给我!”
满载重逢喜悦冲出来的房星绵:……
许箐儿先是仔细的看了看房星绵,见她一如既往啥也没缺,这才握住双手止不住的蹦蹦跳跳。
“能见着活着的你,我也此生无憾了。想咱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犹如亲生姐妹那般,那钱……就算了吧。”
她一副忍痛的模样。
房星绵终是忍不住,圈住她肩膀使劲儿摇晃,“臭许箐箐,见面就管我要钱!”
许箐儿被晃得头上的钗子都要掉下来了,最后受不了了求饶认输,“错了错了,逗你玩儿的嘛!”
止住了她报复,许箐儿又小声道:“我好姐妹以后要做皇后的,我不是能得到更多好处,这点小钱儿不足以影响咱们姐妹情谊。”
房星绵都想呸她了,最后还是忍不住的笑了。
看她活蹦乱跳心性也跟以前一样,逃离京城没给她造成什么影响,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进屋,原本想直接盘腿落座跟房绵绵好生的唠一唠自己这段时间遇到的事儿,但看到了燕玥……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就小跑过去给请安。
特别的正式,宛如见了皇上一般。
燕玥都一愣,随后笑着叫她平身,不必多礼。
被房星绵拉到里间去,她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我就是那种见了身份尊贵的人就止不住心里打鼓的人,就想着这要是礼数不到位指不定会惹什么大乱子。
哪怕那人是好姐妹的情郎也不行,我这是天生的胆小怕事。未来的皇后啊,你以后可得给我撑腰让我长胆子啊。”
忍不住伸手挠她腰,“哼,那位殿下不治你的罪,我先给你治罪!治你个总想讹我钱的罪。”
许箐儿一边躲一边赖皮的笑,“咱们好姐妹谈感情,不谈钱。”
两个人在里间里转圈圈的闹,累了才停下。
房星玉把好吃的好喝的都拿上来,叫她们俩赶紧补补体力,吃饱了再打。
额角汗湿的两个人瘫坐在一个榻上缓气,房星绵把栗子糕塞进许箐儿嘴里,她则就近的捏起羊乳酪喂她吃。
房星玉一看她们俩那样子不由得边叹气边摇头。
“诶,你说一说阿弟看到田阿春的那个酒肆。”
“南市修善坊啊!那酒肆叫复来,其实我跟阿姐都去过两次以上查看,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
房星绵抬眼看向阿姐。
房星玉也点头,“无论是掌柜的还是伙计除了做自己的事之外,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是啊,尤其那掌柜的,基本上整天都不出酒肆,照顾他居在后院白发苍苍的母亲,寻常的不能再寻常了。”
许箐儿也赶紧道。
至于她阿弟说的看到田阿春……这事儿解释不了。
毕竟至今为止除了她阿弟声称看到外,他们所有人都没瞧见。
房星绵皱着眉头,手里捏着靠在她身上许箐儿的发髻,还是觉着此事不对。
“阿绵,你是觉着那田阿春真活了?”房星玉见她面色不抒,不由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我还有旁的事,也跟那个酒肆扯上了关系。”
她把苏醉的事情说了,两个人一听也觉着她的怀疑有道理。
哪就那么巧,在洛阳城里上百的酒肆里苏醉就专挑了叫复来的那家去买酒?
这里头肯定有事儿。
“不是说初七要去平音观参加法会吗?那咱们一同去,看看那个苏醉到底搞什么鬼。”
许箐儿也想去凑热闹。
“有可能有危险。”房星绵警告道。
就见许箐儿倏地坐起身,俩肩膀耸的高高的,“你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我豁出去性命也得保护你呀!
你没了性命,我将来还怎么沾光享荣华富贵!”
“……”
平音观里已经进行了彻底的提前搜寻,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
而且自从新年伊始,观里的法会便是一个接着一个。
城里的百姓离得近的每天都去,女冠们有序的忙碌,没有滥竽充数的,可见是真正的女冠。
张礼他们也装成百姓的样子去凑热闹,趁机查探,只说那里的女冠各种年纪的都有。
有那几岁的孩童,听说是从小被抛弃,被女冠捡回去养大的。
还有那白发苍苍行动不便者,亦是身世有些凄惨。
总之,那里大部分的女冠都是无家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