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成!”
房渊肃正端方没有丝毫私心,刚想给母亲讲这其中利害,她便一手拍在案几上。
“还说你不偏心?有好事只想着阿绵,她是机灵可头脑用在正处了吗?
整日偷奸耍滑你不是也恨铁不成钢的常常罚她?哪似阿春温顺孝敬,天天来服侍我这老婆子。
你跟你那娘子可做到如她这般孝顺?”
房渊无奈叹气,“阿琼她并非不孝,岳母病了她返家侍疾。”
老夫人冷笑了一声,“亲家病了多少年了?这五年来她动不动的病,你娘子就得回去侍疾住上十天半个月的。”
母亲在孝字上挑理,让房渊不是很赞同,“岳父母只阿琼一个女儿……”
“好好,我不想听这些。只说让阿春嫁给太子这事儿,你不能又要把这好事给阿绵。”
“母亲,儿子从未想过让自家女儿嫁入皇家,无论阿春还是阿绵。
先说阿春,您真认为她的性情能稳坐太子妃的位置?
她是我的女儿我自是想要她日后平安顺遂无愁无忧的过一生,宫廷里的女人一生离不开尔虞我诈,阿春如何能应付?”
老夫人一愣,她的确没考虑这些,只想着嫁给太子做太子妃将来做皇后荣华万丈贵不可言。
若说女人之间明争暗斗各种招式争宠,阿春确实不行。
“若要阿春与阿绵姐妹相帮……”
“母亲!您说的什么话?我房渊的女儿不会嫁入皇家,一个都不会嫁!您怎能为了那些荣华富贵想将她们两个都嫁过去?!”
疯了吗?
一看儿子发怒了,老夫人嘴唇嗫嚅了两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你们都是聪明人,不像我和阿春脑子不活络一本书看三天都记不住一半。
唉,当年乱世房家不如以前了我才能嫁给你父亲,若不然哪轮得到我?
我不是那远近闻名的才女,亦不是簪缨世家书香门第,这整个家里唯我这老婆子跟阿春不受你们聪明人待见。”
房渊无奈,不想再听母亲抱怨,她不是才女在读书方面没天赋,可父亲与他又不曾嫌弃过。
是她自己总拿这个说事,摆出在这个家里遭嫌弃的样子。
趁她歇气儿时起身嘱咐她好好休息,房渊便出了房间。
正好瞧见橘香拿着勺子在瓷盅里面拨弄,神情有些古怪。
“怎么了?”
“老爷!”
橘香赶紧请安,房渊挥挥手,继续问她在做什么。
这瓷盅一看就知是阿春煲汤送来的,跟他书房里的一样。
“研究什么呢?”
橘香面露难色,她不太想说。
房渊起初还以为她想学阿春煲汤,毕竟阿春研究膳食也好多年了,在京里都是有名的。
可橘香这表情让他觉着不对。
“说。”
“老爷,奴婢就是察觉这汤有些奇怪,之前奴婢翻过老夫人屋里的杂书,《药食论》里讲天麻和御风草根同源又相克不能同食。
今日是天麻玉竹猪心汤,可这块儿是御风草根吧……”
她用勺子把盅底那一块儿舀了出来。
同源之物本就相似,不仔细分辨还真认不出来。
房渊冷了面色,“许是阿春粗心了,相克之物只食一些也不会伤了身体,此事别乱说。”
橘香低头,“是。”
回了书房,房渊思量了下便把所有医药方面的书都找了出来。
一目十行快速翻看,眉峰也无知觉的皱了起来。
戌时过半,城内宵禁。
金吾卫驾马警戒巡查,金甲长刃长弓利箭所过之处长街肃静。
蓦地,前方金甲护身的人抬起一手,后续队伍策马上前执起长弓搭箭对准前方。
燕玥凤眸微眯,一抹凌厉在眸中划过,威武之势与白日里穿着华袍判若两人。
“宵禁时分胆敢犯夜?犯宵禁者驻足否则射杀!”
警告之音划过夜空,前方的队伍并未停下。
燕玥提弓空弦示警,那队伍仍未停。
金吾卫拉紧弓弦,欲射杀!
“太子车驾!”
燕玥抬手,金吾卫放下弓箭,并驾马驱策。
两个队伍碰头,马车的车窗也打开了,柴珩的脸露了出来。
看了一眼太子,燕玥又看向队伍后方四个护卫扛着的一人高琉璃宝镜。
镜面清晰可不是寻常铜镜可比,夜空的星辰都清楚的倒影其中。
拱手一礼,“夜禁时分太子殿下不该冒禁夜行。”
“是孤之过,叫世子难办了。为太傅家的小师妹寻得一面宝镜,今日才堪堪完工。
回来时遇上了些麻烦耽搁了时间,又不能急于行路恐毁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