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端方的男子一袭白衫,两手占得满满的,带着笑容走过来。
将其中一手托着的瓷盅塞给她,“糖酪樱桃。”
接过,房星绵先打开盖子查验真假。
只见里头的樱桃鲜红欲滴糖浆香甜通亮也被染成了红色,她这才弯起眼睛来。
“谢谢阿兄。难怪今日阿兄又英俊了几分,原来是舍财换来的,以后多多舍财阿兄会更俊的。”
房星含笑起来如同朗星,“明明咱家最丑是你,一家五口阿绵最丑!”
“阿兄最丑!”
“阿绵最丑。”
房星绵拎着裙子抬腿踹他,房星含边笑边躲。
看她气的不行,托着糖酪樱桃的手却稳稳地,小吃货。
兄妹二人一通互掐,最后成功踹了他一脚房星绵才算解恨。
“阿兄那只手拿的是什么?”
“给阿春的,她读书吃力,不似你我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我钻研了一套方法,能让她记得快一些,免得总因为读书背地里偷偷哭。”
房星绵心头突然跟针扎似得,阿兄对房万春那么好,从小就因为她读书吃力分外怜惜。
他跟自己吵吵闹闹,但跟房万春从没说过重话,一直费尽心思的保护她那脆弱的心灵。
房万春怎么狠得下心下杀手?
想到梦境里阿兄死于坠马,心里头一跳。
他的确更擅长读书,作为太子伴读从小就展现出超出寻常的高智,如今刚刚及冠博学广智腹载五车,十几年中霸占京城别人家孩子的榜首。
可他拳脚功夫和马术都不咋样。
“阿兄,你平日里再把马术精进一番吧。”
房星含哭笑不得,“嘿,你是嫌弃阿兄了?阿兄都没嫌你丑。”
“许箐箐的阿弟今年才十二岁,能骑着马上山下河打兔子,阿兄的马术都不如他,我觉着没面子。”
“为了你的面子就折腾阿兄?你可真是阿兄的亲妹妹。”
房星绵笑眯眯的歪头,“那咱们就说定了。还有,阿绵想去桃花庵求签,阿兄陪我去好不好?”
“求签?姻缘签?放心吧,你这么丑没人会娶你的。”
“……”
气的又踹他,而后摆出要撒泼的架势来,“咱们明天就去桃花庵。不过这事儿不许告诉别人,只咱们两个知道。”
“好好,应你就是。”
房星含怕她满地打滚儿。
果然,合她的意就乖巧的离开了,顺毛驴。
转去青英园,没见到房万春,她去厨房煲汤了。
房星含将自己手写出来的册子交给侍女,又叮嘱几句才走。
侍女拿着册子送到厨房,房万春果然看着炉灶在煲汤。
下人聚集的地儿,唯有这一个炉灶是大姑娘专用,她孝心可嘉每天过来为祖母阿爹煲汤补身。
厨房里的下人最是赞扬大姑娘,谁家若有这样个女儿做梦都得笑醒。
侍女将大郎君亲手书写的册子交给大姑娘,她淡淡的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也没看。
在其他人没注意到时,直接塞进了灶膛里。
强压下眼睛里的轻蔑和恨恼,她是不如他们兄妹天资聪颖,时不时的来刺激她,简直可恨!
太傅房渊回府时已夜色深浓,书房静谧,一盅补汤放在桌上。
他面露笑意,每天回家都有一盅女儿亲手煲的汤,哪怕没食欲他也会喝了。
毕竟这是女儿的孝心。
走过去拿起瓷盅,诶,重量不对!
揭开盖子一看,果然是空的,根据盅底残留证明里面原来是有汤的。
招来候在院外的下人,“大姑娘送汤之后还有谁来过?”
下人面露难色,还是老实交代,“回老爷,二姑娘来过。”
嘴毒会撒泼的那个二姑娘。
房渊叹了口气,闭了闭眼,“派人叫她过来。”
半晌后房星绵过来了,一身群青色的齐腰襦裙,发上只簪了两根素钗。
相较于平日的俏丽娇艳,今日看着尤为沉静。
房渊看到这二女儿就头疼,天资都用在偷奸耍滑上,谁家有这样的闺女都糟心。
“阿爹您唤我来有何事?今日我从阿爹书房拿了两卷《左传》,其中尚有不懂不知处还想请阿爹解惑。”
立即往书架上看,果然缺了两卷。
心内是有些许欣慰的,终于知道学习了?
房家女儿无书不读,男子所读之书女儿一样读。
“说来听听,有何处不懂?”
她俏脸现出迷惑,“郑庄公共叔段,兄弟相争实为世间最大悲剧。这起因又离不开武姜之偏心,导致郑庄公后来对她说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母子亦成仇。
我就想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