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诀别(3 / 4)

啊,咱们都不容易。”

病房的门被费迪南德打开,派瑞特的脸色带着大病初愈的灰白,看起来死气沉沉,腹部还缠着厚厚的纱布,手脚全被特殊的镣铐捆在病床上,无法动弹。见有人进来,只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

“去吧。”费迪南德说。

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病房里森冷的气息像是浸入了派瑞特的骨髓,浑身弥漫出冰封十里的寒气。

蒋念恍若未觉,熟练地给他打了一针肌肉松弛剂,然后解下他的镣铐,把他手脚重新扣在了一起。

蒋念和他的同伴将派瑞特架着离开,对费迪南德微笑。

费迪南德做了个手势,给上司打电话准备下班。

二十分钟后。

“嗨,费迪南德!”

费迪南德已经收拾好准备离开医院了,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他。

那是国安局为这个案子成立的专案小组成员,曾经来医院提审过派瑞特。

费迪南德诧异地回头:“你怎么来了?”

来者见他和他的同事已经把耳麦都取了,奇怪道:“还没到换班的时间,你们怎么……”

费迪南德悚然,寒意瞬间从尾椎处攀升,冻得他浑身发颤:“不……不对……情报局不是把派瑞特给带走了吗?”

谈话陷入了两秒的沉寂,又像滴入油锅里的水轰然沸腾炸开——

“走走走!调监控!出事了——!”

贺乾安静地躺在床上。

死去的人浑身僵硬,脸色蜡黄,尽管他活着的时候形象不佳,但死去后明显更加不堪了。

贺远征慢慢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父亲,这个曾经毁了他家庭的男人,曾经是他幼时的噩梦。他害得他失去了母亲,又间接地失去了唯一的弟弟,还企图出卖国家留给他一个烂摊子,更想尽了一切办法拆散他与徐林枫,到最后被拔枪威胁了才偃旗息鼓。

贺远征认真地想了想,对于这个男人,他着实没有什么好怀念的。

他曾经惧怕过,怨恨过,但当他站着的高度已看不见对方的头顶时,就已经能淡然处之了。以至于他现在的死亡都无法掀起内心的任何波澜。

没有悲伤,更没有快意,除了不可磨灭的血缘关系外,仿佛他们只是彼此的陌生人而已。

老管家站在他旁边,贺远征看了贺乾一会儿,淡淡道:“叫人来抬走吧。”

老管家没有理睬他。

贺远征:“……”

贺远征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又看了躺着的贺乾一眼,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立刻掏枪顶住了贺乾的头——

枪口戳中后发出了特殊的声响,像是两种硬物碰撞而发出的声音。

那是蜡像。

贺远征:“!”

贺远征瞪大眼睛看着老管家,对着他开了一枪,同时喝道:“林枫——!”

管家捂住被打中的地方并没有流血,他迅速退向了一边,这时两个全副武装的战士从隐蔽处举枪而出,对着贺远征扣下了扳机!

门外的徐林枫听到动静,反应极快,带着特勤就冲了进去。

床边没有掩体,贺远征穿的防弹衣无法防住□□子弹,当机立断地一边开枪一边钻进了床底,子弹擦着他的衣服呼啸而过,留下了弹道灼热的痕迹。

“阿征——!”徐林枫和特勤人员对准那两人疯狂地扫射,子弹所及之地如狂风暴雨般肆虐,名贵的瓷器油画古董纷纷碎裂,只余墙上的成片枪眼一派狼藉。

两人顷刻间被射成了筛子,颤抖着倒在地上。

徐林枫吓得煞白,感觉整个世界都穿越到了虚空,脚下踩不到实处,颤抖道:“阿征——”

他想扑过去掩护,身后却传来破空的声响,随即被身边的特勤扑倒在地,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陛下当心!”特勤嘶声力竭地同时,两发子弹擦着他们而过——

他们的身后有人反水。

黑鸢骑士团是有备而来的,内奸不止出在了特勤人员里面,甚至国安局、情报局里都有!

随行而来的特勤都蒙了面,完全无法分清谁是谁,徐林枫站起身的同时,贺远征也从床底爬出。

徐林枫厉声道:“你们去掩护皇帝啊!待我身边干什么!”

“林枫!!!”

徐林枫翻身而起,掏枪对准了反水之人,霎时间枪声又充斥在了狭小的房间内,震耳欲聋的声响像尖刀一样几乎刺穿众人的耳膜。

他一边开枪一边朝贺远征的方向靠过去,虎口因用力颜色惨白,像是要将整把枪都嵌入自己的手心。

“呯呯呯——!”

照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对方是铁了心要置它们于死地,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掩体,只能让未反水的特勤充当贺远征的肉盾。

帝后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