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庄青岭听到这里也坐不住,立刻站了出来。
“不成,你的腿还伤着呢,舟车劳顿你受不住的。”庄青如摇摇头,拒绝了。
话都说到这里,一家人也不好再说什么,眼下这是最好的办法。
这时候,游老夫人却激动起来,“哎呀,这可不是巧了吗?”她杵着拐杖来到庄青如的身旁,拉着她的手道:“原来你外祖家也在蜀地,那可正好,老天爷都给你们一道远行的机会!”
庄母庄父对视一眼,后者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啊?”
庄母忽然想起方才游老夫人好像说过,陆槐要去的地方正是蜀地。
“庄娘子,在在一个人去少不得要操心,不如和他们一道罢?我家那小子也要跟着一起去,路上也有个照应。”游老夫人满脸堆笑,“你便是不放心这小子,也得信我游家的教养。”
“游老夫人严重了,陆郎君是张公的弟子,游郎君又是在您身边教养长大的,我自然是信的。”庄母连忙道:“就是…… 就是…… ”
就是她怎么感觉那么凑巧呢?像是有人安排好了一样。
“哎呀哎呀!庄娘子你就放宽了心。”游老夫人继续劝说道:“你晓得,老婆子也是有私心的,这一路上就劳烦在在照顾陆槐了!”
她一脸微笑地拍了拍庄母的手,一锤定音。
徒留下一脸迷茫的庄父,是他多心了吗?怎么感觉他的宝贝女儿要被一个野小子拐跑了?
……
将忧心忡忡的庄父庄母安抚好后,庄青岭和庄青如又担当起送客的角色,将游老夫人和陆槐送出了庄家的大门。
刚出门外,游老夫人毫不犹豫地卸下脸上的笑,没好气地冲陆槐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她心里气着呢!
起初陆槐拒绝庄青如给他调养身子的时候,她还暗自说过这孩子不知轻重,却不想这两人竟然背着她有了联系,一个治病一个救人,配合的那叫一个天衣无缝。
现在有求于她瞒不住了,她还被蒙在鼓里呢!
若不是看在张公的面子上,她怎肯拉下一张老脸,跑到这里来配合他们演一场“求人”的戏码?
陆槐和庄青如被游老夫人瞪的不好意思,一个个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将她送上了马车。
庄青岭的脸色更加难看,眼底漆黑如墨,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将游老夫人哄走。
“哎呀,我想起来马车的轱辘坏了一只,我先去修理修理,回头再来接阿郎。”陆管事见势不妙,游老夫人前脚刚走,后脚他便一拍脑袋,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借口溜了。
庄青如没察觉到兄长的怒火快要烧到眉毛了,对陆槐道:“我外祖父当真伤到了腿脚?严重吗?”
虽然她想到此事有诈,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担心。
“薛老太医没事。”陆槐道:“他确实回到了蜀州家中,起夜时叫门槛绊了下脚,肿了两日便好了。”
庄青如听罢,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道:“我是答应同你一道去蜀州,但这法子未免风险太大了,叫我阿耶阿娘知道你设计诓骗他们带走我,即便是你身份贵重,少不得也要被他们怪罪。”
陆槐拧了拧眉头,颇为无奈道:“某也没想到先生竟然想出此等法子。”
自从知道庄青如和薛太医的关系后,他便给先生写信,请他帮忙留意薛家的动静,薛太医和先生算是故交,通过薛家的关系,不久前顺利地和薛老太医联系上了。
薛老太医一听说张公寻他,立刻放下手中的药杵,颠颠儿地从南州赶回了蜀州。
而在知道许明府想对庄家人不利的时候,陆槐已经做好了将庄家人送去蜀州避难的准备,理由便是薛老太医受了伤。
没想到许家之事突然爆发,原先的计划没有用上,倒让庄青如白捡到了一个合适的离家借口。
庄青如也感觉到头疼,赌气抱怨道:“要不是为了保住你的小命,我何必要吃这份苦头?”
耶娘要问罪起来,她这个始作俑者必然首当其冲。
陆槐不甘示弱地回她,“各有所需罢了,某固然想着你能救某性命,但你不是也想见先生吗?”
庄青如沉默了,虽然这件事两人早就商量好了,可现在她总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缠上了似的。
这陆槐自打发现了自己会医术的秘密后,像是摊牌了似的,说话做事从不避讳她,那叫一个坦然以待。
搞的庄青如都看不出他到底是城府太深,还是像他兄长一样单纯无辜。
突然,庄青岭冷飕飕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们两个说话的时候,有没有想着我还在你们身后。”
庄青如怔住,僵硬着身子扭过头去,却见兄长正双手抱拳,目光炯然地看着他们,那脸色几乎快要黑成煤炭了。
“阿,阿兄,你,你不是去陪阿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