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如眼睛迅速扫了扫四周,看见某个地方后下了决定,只能博一博了。
顺着墙角,庄青如来到了内仓的一间厢房里,里面漆黑一片,正好可以藏身。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就不信她运气会这么差。
她溜进的房间似乎是一间临时休息的厢房,一张简陋的床摆放在一旁,另一侧则是几个破旧的箱子和衣柜。
床底下和衣柜藏人太容易被发现了,庄青如果断地往箱子后面躲去,
箱子侧边就是窗户,若是被发现正好可以逃跑。
庄青如猫着身子进去躲好,突然黑暗中伸出一只手,猛地堵住了她的嘴。
“呜呜呜!”庄青如像是被摸到了尾巴的猫儿,身上的毛顺间炸了起来,两只手下意识地抱着那人的胳膊。
“嘘!”男子的声音响起,粗重的呼吸声传入她的耳朵,像是在温柔开解她,“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庄青如眼睛瞪大,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急促地呼吸两声,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喘息,眨了眨眼,无声地点了点头。
见她冷静了下来,那人松开手。
庄青如颤抖着声音问道:“陆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那熟悉的药香味传入她的鼻尖的时候,她就猜到来人是谁,可不就是应该在客栈休息的陆槐吗?
“那你为何在这里?”陆槐反问道。
“我……”庄青如顿住了,她能怎么说,“我是来散步的!”
借着外面的月光,陆槐递给给了他一个“我只是身子弱,又不是脑子不好。”的眼神,“你莫不是…… ”
“嘘!”庄青如突然捂上了他的嘴,小声道:“其他的事回头再说,有人来了。”
柔软的触感附在了陆槐的唇上,他微微挑眉,配合地点了点头。
庄青如满意一笑,忽而又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眼熟,他们似乎并没有那么熟悉,可怎么在这些偷偷摸摸的事上那么有默契呢?
随着她的话落下,前方的窗户外面倒映出几个人的剪影。
一个身材瘦弱,但个头高挑的男子喊道:“还没找到人吗?”
“回孙郎中,属下已叫人四处探查,若是有消息定会来报。”另一个健壮的男子回答道:“只是那贼人已武功,怕是不好抓。”
“不好抓也要抓!”那孙郎中道:“若是叫发现这里的粮食都没,传出去你应该知道后果。”
“喏!”健壮男子道:“属下这就加派人手,四处搜寻,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很好,里外都要搜寻,若是人手不够,就让你们明府多叫些人过来!”孙郎中又道:方圆二十里都给我仔细搜一遍,遇到可疑之人先抓起来再说,宁可错杀一千,不得放过一人。”
“这……”健壮男子犹豫了,抱拳道:“明日便是雩祀,今日许明府带领彭城县官吏富商在山脚的客栈里休息,此时打扰,恐不合时宜。”
“雩祀?”孙郎中冷笑一声,“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他若有这份心也不至于放着百姓不救,将这正仓里的粮草献给主子。”
健壮男子抱拳的动作一顿,没有再说话。
“罢了。”孙郎中摆了摆手,“你只管做好你的事便可,等明日上山,某会亲自和他说,那贼人生性狡猾,兴许藏在了祭祀的人中间,所有人都要查一查。”
“喏!”健壮男子领命走开。
孙郎中见状,又是一声轻哼,突然,他的目光看向厢房。
透过窗户,庄青如似乎能感受到他冰冷的眼神。
“吱啦!”一声,孙郎中毫不犹豫地打开房门,一只脚踏了进来。
庄青如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孙郎中,东门方向有动静!”差役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孙郎中的脚顿住了,又收了回去,“带某过去!”
几个人的脚步声再次走远,甚至连内仓里的动静都小了许多,只有瞭望台上的火光依旧亮着。
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逃过一劫。
这时,陆槐那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声,面色也跟着苍白了起来。
庄青如感受到他现在的气息非常不稳,想了想还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药瓶,从里面倒出来一颗药丸递过去,“吃!”
陆槐神色淡漠地盯着药丸看了片刻,问道:“这是什么?”
“毒药啊,还能是什么?”庄青如没好气道:“反正都要死了,我先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