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盛干脆合上公文,这个时候他是一个字看不进去,又发现眼睛无处安放,林浅意的一张脸就在他的眼前晃荡,躲都躲不开。
林浅意哪里知晓连盛心里的别扭和尴尬,要是她有读心术,也会嘲讽一句:呵!男人!分外矫情!
她已同新秀姨娘打听过,京城纺一路上的盛世戏楼就是连盛名下的产业之一,地处黄金位置,背靠将军府这棵参天大树,天时地利可惜人不和,赚的银子对不住铺面的价值。
“将军,莫不是一个玩笑都承受不住,我哪里敢要将军的人和心,要了也无用呀。”林浅意欣赏着连盛的脸色,心里欢喜,她就是想时不时气一气他,逗一逗他,挠一挠他,反正不让他好过就是了。
“我要京城纺一路盛世戏楼的地契,作为私产,过户到我的名下。我已向新秀姨娘打听过,盛世戏楼在将军的手里,生意惨淡,入不敷出,我能盘活。当然,将军若不愿,改成日进斗金的春风酒楼也成,相比较于辛苦打拼,我更喜欢坐享其成。”
先是梨花小院,接着是盛世戏楼,竟然还敢肖想春风酒楼,狮子大开口,她也真真是敢开口。
她要铺面做什么?赚银子?将军府何时断她吃穿了?
这是连盛的第一反应,在长安国,甚少有贵女抛头露面行商,一是不体面,二是商场和朝堂一般,亦如战场,自古以来都是男人争权夺势的地盘,哪里容得女子施展。
下意识的,连盛拒绝。春风酒楼,他绝不会给。盛世戏楼,也不想给。
只是,他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林浅意先一步抢走话头。“过户一事,需秘密进行,除了新秀姨娘,我不希望旁人知晓盛世戏楼背后的主子是我。”
“另外,在明面上,将军府依然是盛世戏楼的保护伞。若有人闹事,闹得大了,还请将军出面摆平。我会让盛世戏楼歇业三个月,装修加整顿之后重新开张,开张那日,还请将军大驾光临。”
“林浅意,你以为你是谁?”连盛怒道,他反驳林浅意的话,来来回回就这一句,他不厌其烦地质问“林浅意,你以为你是谁?”,林浅意听的烦了。
“我是将军府少夫人,将军你的嫡妻,若将军再说这样无聊的话,就拿出五万两银票,反正太子殿下也乐意作证,你我和离了去,一别两宽,永不相见。将军以为如何?”不就是威胁人,林浅意擅长,她是不是软柿子,连盛捏过后的手感说明真相。
林浅意这人说话,跟鞭炮似的,噼里啪啦一顿响,不给旁人插嘴的机会,什么时候,她说够了,她说完了,方才罢休。似乎等不及连盛答应,她已自觉将盛世戏楼吞占了去,着手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偏偏,林浅意接下来的一番话,成功撩拨连盛的兴趣,还是致命的兴趣点。她这是先打人一巴掌,赶忙喂一颗蜜果子,脸皮虽疼,但甜滋滋的感觉传到心里,袭遍全身。
“将军安心!”林浅意说到尽兴处,一时忘记自己身在长安国,面前坐的是男尊到骨血里的将军。
她就那么神情自然、动作流畅地伸出自己好看的爪子,拍了拍连盛的手背,以示安抚。
哪知,连盛的脸,唰的一下满面通红,眼神恼怒,以闪电般的速度抽走自己的手,训斥道:“林浅意,你做什么?请自重!”
“哈哈哈哈”林浅意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后,笑得一汪眼泪。“将军莫以为我在轻薄于你?占你的便宜不成?哈哈哈哈”
一个怪异的念头滋生,林浅意好想掰开连盛的脑袋,仔细瞧一瞧他的脑袋里,到底装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
连盛气急,“难道不是吗?”
估计,连他自个儿都没发现,一向冷心冷情的自己,在林浅意的面前,总会莫名的生气,莫名的笑,莫名的让情绪掌控了他。
他的情绪,受不住林浅意的滋扰。
“难道是吗?”林浅意顺势反问,“我在和将军谈正事,将军在想污事儿,将军难道不信我,以为我对你还痴情不改?”
“将军且安心!我这个人的品性,将军可能还不大了解。”
话题赶到这块了,不妨说开以解误会。
“我有洁癖,就算将军你主动凑上来,我也下不去手呀。因为,将军你不干净了呀。”
连盛听不懂林浅意口中的新鲜词,“洁癖?洁癖是何物?”
他误会了吗?还是说,他刚刚反应过激、自作多情?想通这一点,连盛脸上,刚刚消散的怒气,又蹭蹭返回脸上。
“我曾对将军爱得死去活来,爱入骨血,可惜将军对我无情无欲。现在,我释怀了,醒悟了,也放下了。我爱将军,是我一人所为,与将军无关。将军不爱我,那就不爱吧。”
“林浅意,你你的礼义廉耻学到哪里去了,整日将情爱挂在嘴上,不知羞耻,要是母亲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林浅意说的话,连盛不想听,她说一句,他想反驳十句。
为了如愿得到盛世戏楼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