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花桃姨娘死了?不会不会是妾身吓死的吧?”也不知林浅意哪来的胆量,她走过去,手指探到花桃姨娘的鼻下。“呀!真的死了。”
林浅意的脸上尽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喃喃道:“只听说过,半夜鬼吓人,能活生生将人吓死。可没见过人吓人,也能吓死人的,我如何就拥有吓死人的本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将军,花桃姨娘的死,纯属意外,与我无半点关系。我我只是气不过她偷人,欺辱您,这才拿金簪恐吓她,不过是想逼问她交待奸夫是谁,奸夫的藏身之处,我哪里敢杀人。哪知,花桃姨娘是个豆腐做的,轻轻一吓,就碎成豆腐渣了啊。”
睁眼说瞎话,越扯越离谱,连盛实在看不下去,也忍不下去。他不禁担心再演下去,以林浅意这拙劣的演技,场面难控。因为,林浅意竟敢要求太子殿下作证,“太子殿下,您行行好,一定要为臣妇作证呀,您是人证,能证明臣妇的清白。不然,将军将军不会放过臣妇,他一定会将花桃姨娘的死赖在臣妇的身上,臣妇不愿背锅。”
连盛打断道:“回禀太子殿下,花桃姨娘自知犯下大错,心中悔恨,这才服毒自缢。花桃姨娘终归是将军府的妾室,又尽心尽力侍奉臣多年,念及往日情分,臣打算将花桃姨娘葬于连氏祖坟,往日种种,不再追究。”
“臣求太子殿下恩典,今日梨花小院发生的事情,请太子殿下顾忌臣的颜面,为臣保密一二。”
谁是谁手里的刀,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花桃姨娘必须得死,因为,各怀心思的太子殿下和连盛,都要置花桃姨娘于死地。
对于花桃姨娘的死,连盛的心,不起一丝波澜。只是面上,还得装作一副忍耐悲痛欲绝的模样。“还请太子殿下恕罪,臣今日丧爱妾,心情苦闷,不能陪太子殿下品梨花酒酿”
偏偏,有人不乐意了。
“臣妇还有一事求太子殿下您一并做主。”林浅意跪在地上,脸上的妆容已被泪水晕染,此刻不庄重也不美。
“林浅意,该闹够了。”连盛低声训斥,他冷着一张臭脸,释放骇人的气息,“你别以为仗着母亲宠,仗着母亲护,便为所欲为,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屡次顶撞太子殿下,待回府,就去跪祠堂反省。”
这两人一唱一和,像是演戏,又不像是演戏,太子殿下被两人夹在中间,一时寻不到拂袖而去的机会,也难以插话。
“太子殿下,臣妇无路可走,无人可求,求您求您大发慈悲救臣妇这一回呀。”林浅意不理会连盛的威胁,继续声泪俱下控诉,“太子殿下是人证,将军也亲口承认,是花桃姨娘服毒自缢,她的死和臣妇无半点关系。”
“可,太子殿下您是不了解将军,花桃姨娘是他放在心尖尖宠爱的女子,这回来庄子接花桃姨娘,臣妇也是受将军威胁逼迫,只怕回府之后,将军哪里会轻饶了臣妇。臣妇不想死,更不想死的憋屈。”
太子殿下想要搅和将军府后宅,林浅意和连盛就登台演一场夫妻不睦的戏,宠妾灭妻,这样的戏码,最具有感染力和说服力。
“哦?”太子殿下的目光定在林浅意的身上,释放危险的气息,似乎下一瞬,他就会捏碎林浅意的小命。
“少夫人的委屈、怨恨这般大呀,只是少夫人凭什么笃定孤会为你做主?孤乃东宫储君,难道要落得一个掺和臣子家事的名声不成?”
果然,太子殿下此言一出,林浅意当即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
太子殿下到底出于何种目的,要帮林浅意?或者说,单纯踩一踩连盛的脸面?这两位,天生八字不合吧。其中内情,林浅意懒得细想,她飞快瞄了一眼连盛,又移开。
林浅意心想:警告她匆忙结束演戏?她偏不,她正在戏头上,得演过瘾才是。当真以为一桌山珍海味和两千两银子就能将她收买?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试探太子殿下,她要好生瞧一瞧,太子殿下是怎样的对手。
试探太子殿下,又何尝不是借此机会试探连盛,林浅意要的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太子殿下和连盛那两只大猪蹄子是鹬蚌,她才是聪慧的渔人。
“太子殿下您说过,身为护国护民的将军,若不能安后院,如何上阵杀敌?臣妇以为,太子殿下所言,字字句句在理。臣妇身为将军府少夫人,该有的觉悟从不敢懈怠半分,奈何我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臣妇的心,被将军伤透了。”
太子殿下敢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连盛难堪,过程就不是秘密,怕是早已传得人尽皆知。话锋一转,林浅意继续说道:“请太子殿下见证,臣妇为将军准备了两条康庄大道,今日,臣妇定要和将军掰扯清楚。”
林浅意的眼,看向连盛,眼里明明盛满浓情蜜意,但连盛却在里面瞧见蒙着一层面纱下面的虚假。
她不爱他?她当真不爱他?不知为何,突然得知真相,连盛的心,似乎生出一丝丝莫名的痛意、失落。
连盛记得有一回,母亲说过一番话:连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