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我见二舅老爷和邱掌柜二人在那叽叽咕咕地说话。”小春闲着没事,看到张二老爷和邱掌柜在那说话,自然要来和翠玉说,翠玉只笑了笑:“不用管他。”
“可我觉得,这要万一……”小春迟疑地说着,翠玉伸手点一下她额头:“我们小春姑娘也会说,这要万一了。”
“大奶奶,我天天跟在您身边,总要学到些。”小春有些不满地喊着,翠玉笑容甜美:“是,是,我们小春姑娘,这会儿啊,可出息了。”
翠玉就像哄孩子一样地说着,小春看着翠玉面上的笑,只是为翠玉感到伤心,不知道为什么,小春觉得,郑义明离开的时候,必定和翠玉说了什么让翠玉不高兴的话,而翠玉呢,还不能把这些话说出来,只能藏在心里。
张二老爷和邱掌柜说过了话,也就回到郑家,见到自己姐姐,张二老爷打消了要和姐姐告状的心思,毕竟,这些日子天天和郑太太在一起的是翠玉而不是别人。
于是张二老爷只和郑太太说些家务事,又和郑太太说,郑义明已经到了草原。
“也是你这个做舅舅的,不体恤他,让他紧赶慢赶的。”郑太太抱怨地说着,张二老爷也笑着道:“那姐姐也该体恤体恤我这个做兄弟的,我啊,在外面这么多年了。”
“你也别说你在外面辛苦,你在外面过得什么日子,真以为我不晓得。”郑太太嘀咕一句,张二老爷面上笑容顿时凝固在那里,接着张二老爷就笑着道:“是,是,什么都瞒不了姐姐。”
“你啊,也该回来了。”郑太太意有所指,张二老爷却还要为自己的儿子谋取一些产业呢,听到郑太太这话,张二老爷就笑着摇头:“还不成呢。”
“怎么说,弟妹和你,也是结发夫妻,实在不行,你就把儿子带回来,让他认认嫡母,难道还要弟妹以后孤苦无依。”郑太太也只能说到这样的话了,张二老爷笑了:“她怎会孤苦无依,这会儿,她手里有银子有田地,铺子里取的租子,也是给她的,她一个人,带着几个下人,一年三四百两银子,哪里花得完。”
郑太太不由伸手拍张二老爷几下:“罢了,你要这样说,我也没有了主意。”
“姐姐,我晓得,你必定是担心,外甥在外头也这么娶一个。可是容我说一句,儿媳妇再好,终究不是你亲生的,谁生的都是你的亲孙子,你又何必……”
“放肆!”郑太太把手中的茶碗重重放在桌上,张二老爷就停下说话,接着郑太太就道:“我晓得你们男人,什么家外有家,什么宠妾美婢,全都是你们的主意,只要给家里的媳妇一个名分,再给些银子饿不死,你们就觉得对得起她们了。”
“开枝散叶,传宗接代,这本就是我们该做的。”张二老爷可不把这些事儿放在心上,这话让郑太太笑了:“是啊,开枝散叶传宗接代,但是,我的大儿子,你的大外甥,不就是这样没的吗?”
“那也是姐姐你……”张二老爷瞧了瞧郑太太的脸色,就换了一种语气:“我晓得姐姐您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所以不愿意外甥在外头,但外甥已经这么大了,您哪里能管得住他。”
“人不能忘本。”说完郑太太就道:“今儿是你头一回在我这里说这话,我也就不当做一回事儿,只教训你几句,若以后,你还有这样心,那你也不用认我这个姐姐了。”
郑太太的性格,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足以见得郑太太在发怒了。张二老爷虽不以为然,口中却还是道:“是,姐姐说的是,我做兄弟的,以后都不说了。”
“这才对。”尽管郑太太自己都晓得,张二老爷不会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但还是对张二老爷说了这么一句。
“姐姐,我,罢了罢了,今儿姐姐有什么好吃的,我呢,也好蹭个饭。”张二老爷笑嘻嘻地说着。
“没有什么好吃的,不过就是给你一顿打。”郑太太也在那开着玩笑,丫鬟已经来禀告,说午饭已经好了,不过就是些家常菜,但郑太太这儿的家常菜一直都很好,还有一碗酸汤面皮,郑太太让把这碗面皮给翠玉送去。
“这天热了,确实该吃口酸的,爽爽口。”张二老爷笑着说,郑太太也笑了,但郑太太往翠玉那边送酸汤面皮,自然不是为了什么让翠玉爽口,而是想试探试探,翠玉到底有没有身孕。
这怀孕的人,不都喜欢吃酸的吗?郑太太笃定地想着,就和张二老爷一起吃午饭。
“好酸啊。”小春瞧见这碗酸汤面皮,觉得里面起码放了半瓶子醋,不然怎么一股酸味,酸得直冲天灵盖。
翠玉瞧着这碗酸汤面皮,晓得郑太太的用意,于是翠玉就对小春道:“你去和送饭的人说,以后啊,不要给我送这些酸的辣的,我只想吃点清淡的。”
小春应是,也就出去外面和人说了,而这话很快就传到郑太太耳中,郑太太不由失望地道:“这么说,没有消息。”
“太太,毕竟也只有这么一晚上。”身边服侍的人在那小心翼翼地说着,郑太太不由叹气,确实,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