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是，我这几年，也就是这个宅子到那个宅子，倒没有出去过。”郑太太也有些心动，翠玉也就让人去安排，这说书说最好的是哪家，到时候好去占座头。

这日倒是吃了早饭才出门，等在街上走了一段，郑太太已经觉得走不动了，也就和翠玉进了茶楼，翠玉寻的是有包厢的茶楼，伙计也是很伶俐的，直接带着她们上楼，只要一推开窗，就能听到下面说书人的声音。

“这不错，坐在这里，又安静，听得又清楚，还不用下去和人挤。”郑太太坐在包厢里面看着下面，不断点头，翠玉笑着道：“婆婆可是尊贵人，哪里就能下去和人挤。”

“你这胡说的，看我不撕你的嘴。”郑太太心里欢喜，也就和翠玉开着玩笑，丫鬟接过伙计送来的茶，放在郑太太面前。

翠玉还笑着道：“这茶楼里，还能让边上酒楼送饭上来，若婆婆喜欢听，就在这用完晚饭再回去。”

“我瞧出来了。”郑太太突然这样说，翠玉看着郑太太：“您瞧出来什么。”

“你啊，是不想我在家中，听那些人啰里啰嗦的。”郑太太说完就叹气：“你和我明说就好，何必想这些心思。”

“婆婆果真瞧出来了。”翠玉笑着道：“但我若直接说，婆婆心里难免会有些芥蒂，不管怎么说，那些都是族人。”

若不是族人，自己也不用忍受她们。郑太太端起茶喝了一口，下面已经敲了下惊堂木，说书人开始说书了。

这大过年的，说书的自然也不去说那些演义，而是说些团圆欢喜的书，什么柳毅传书得龙女啊，宋小官团圆破毡笠啊。

翠玉本就不把心事放在说书上，倒是郑太太，听到这些，触动做母亲的心肠，眼泪都快落下了，翠玉急忙给郑太太擦着眼泪，郑太太才哽咽着道：“我听了这许多书，却从没有像今儿似得，听到这么好的书。”

“茶楼里面人山人海，自然凑趣的人多，和在家里听书是不一样的。”翠玉给郑太太擦眼泪时候，就对小春使了个眼色，小春会意，也就往楼下走去。

过不了多时，就听到那说书人高声道：“谢赏了。”接着小春就拿着个单子上来，对郑太太道：“太太，那说书的先生说，您赏了，他请您点一出好的书，尽情地说一出。”

这也是常事，郑太太瞧了瞧名册，也就对翠玉道：“我不常听外面的书，你瞧瞧，点哪一出。”

“就点满床笏！”翠玉指了一下，小春应是也就下去，郑太太不解地道：“怎么要点满床笏？”

“这不是，应一下我们家，以后富贵荣华。”翠玉俏皮地说着，郑太太不由笑着道：“你要有这份心，很好，很好。”

这满床笏点的人并不多，毕竟虽说吉利，但这书，念来念去，不过就是些官职服装，再就是些唱词，并没多少趣味，但这会儿，上面的人要点，说书人也就打起精神，说了一出，他口齿清楚，那些官职念得一个都不差，郑太太仿佛看到了自己七十大寿时候的满堂荣耀，又点了点头，让小春拿着点心下去赏说书人。

赏点心之类，说书人也就没有再让她们点一出书了，等从酒楼传来晚饭，郑太太婆媳用完晚饭这才回去。

“这还真有意思，比在家里闷坐着好。”上了车，郑太太十分感慨地说着，翠玉也笑了：“那明儿，太太要往哪里去呢？”

“我的大奶奶，您也就饶一饶我，让我歇上一天。”郑太太心中欢喜，却还是笑着和翠玉说，翠玉也笑了，二人说说笑笑，马车也就在门口停下。

宋嬷嬷已经等在那里：“大奶奶，我特地早早回来，谁晓得进了家门，静悄悄的，等进了屋子，更是连人影都瞧不见，问了人，才晓得你们出去逛去了。”

“嬷嬷您回来的正好，我们一起逛去。”翠玉扶着郑太太下车，笑着和宋嬷嬷说，宋嬷嬷已经双手直摆：“我哪里能陪大奶奶您逛去。”

郑太太今日欢喜，也就和宋嬷嬷说上几句，叮嘱翠玉回去歇息，翠玉和宋嬷嬷送了郑太太回屋，宋嬷嬷才对翠玉道：“怎么您天天出门逛去。”

“还不是不想见人。”翠玉这句话让宋嬷嬷沉默了，接着宋嬷嬷就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能乐一天是一天，我也不瞒你，初一那天，大伯母来这坐着，说了半天的话，话里话外就是大爷会在外面另娶一房，让我不要拈酸吃醋。”

“什么大伯母，凭她也……”宋嬷嬷最是护短，况且翠玉又是她瞧着长大的，听到这话，宋嬷嬷恨不得冲进郑大太太家，撕了郑大太太的嘴才是。

“嬷嬷！”翠玉的眉皱了皱，喊了宋嬷嬷一声，宋嬷嬷急忙笑着道：“是我说错了，我就不该这样说。大奶奶，我也不瞒您，这样的混账话，我也有所耳闻。”

“他们以为，把我爹爹赶回去了，再让他在外面娶一房，我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翠玉晓得这些话都是谁在传的，顿时冷笑起来，宋嬷嬷听到宁先生，不由叹气：“要真说起来，这门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