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娘教子,虽警孩子,却更警女子呢。”郑大太太的话让翠玉抬头看向郑大太太,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郑太太是晓得这出戏是唱什么的,于是郑太太的眉微微皱了皱,还想阻止,郑大太太已经笑着道:“母亲教导孩子,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娘原本不是亲娘,所以我才说,这出戏,更警女子,做女子的,休要吃醋拈酸,把孩子教好了,就算不是自己生的,也一样得了双花诰。”
“我们这样人家,哪里还能想到诰命呢。”郑太太急忙阻止,但郑大太太好容易寻到一个机会,哪里就肯放弃,已经摇头笑着道:“不然不然,这事儿……”
“听戏吧。”翠玉看到花旦已经走了进来,而琴师在外面调好了弦,已经拉起琴来,翠玉也就示意郑大太太还是听起戏。
郑大太太被翠玉打断,却也没有像原先那样恼怒,还是笑吟吟地坐在那,听着花旦唱戏,这戏虽不是花旦的本行戏,但花旦唱得也很不错,郑太太等花旦唱完了,也就让人放了赏,并让花旦再唱一出拷红来。
等这两出戏一完,花旦也就谢赏告辞,黄婆子带着他们离去,郑大太太这才对翠玉笑着道:“侄媳妇,你也不要怪我爱说话,这样人家的主母,宽容大度,是第一位的。”
“大伯母是专门寻了初一上门,想着我不会回嘴。”翠玉直接戳穿郑大太太的心思,郑大太太不由看向翠玉,接着郑大太太就笑着道:“侄媳妇,还在你婆婆跟前呢,这话,有些不中听吧。”
“嫂子,你侄媳妇说的是,新年大节的,大家都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你又何必说这些话戳我们的心,再者说了,你兄弟的孝都还没过呢,哪里就顾得上去做别的。”郑大太太不由神色一凛,倒忘记了这孝期没过的事儿,翠玉还是像娶荒亲一样娶过来的。
于是郑大太太就变了神色,笑吟吟地对郑太太道:“是我糊涂了,倒忘记了,这孝期都还没满呢,当初三兄弟那样好的一个人,这会儿,就……”
说着郑大太太从袖子里扯了条帕子,点了点眼睛,这才抱歉地对郑太太说:“这事儿,确实怪我,我瞧这会儿也晚了,就先回家去。”
郑太太让喜儿送郑大太太出去,这才对翠玉道:“我也听有人在我耳边说这话呢,先不说这会儿生意都还没有料理清楚,就说孝期都没过,谁也不是糊涂人。”
“婆婆,我晓得。”翠玉的话让郑太太笑了:“我就晓得你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哪里需要多说。”
翠玉很想问问郑太太,若为了郑家的生意,郑义明要别娶一房,那郑太太会怎样想?但翠玉忍住了没有问出来,这样的事,其实是为难郑太太的,于是翠玉只笑着道:“虽说不能去别的地方逛逛,等过了初二,我们就去庙里面逛逛。”
“这庙也没什么可逛的。”郑太太嘀咕了句,翠玉已经笑着道:“上回去的那庙里,那塑像很好,我们城里的大寺,初三还有庙会呢,不如去庙会瞧瞧。”
“那庙会里面卖的东西,都是别人丢掉不要,哄乡下人的。”郑太太不屑地说着,她富家主母,眼里面看过无数的好东西,哪里会把庙会里面的东西看在眼里。
翠玉见状就故意叹气,郑太太瞧着她:“你叹什么气?”
“我原本想着,好好地哄婆婆您开心,去这庙会上瞧瞧,谁知婆婆接连驳回,可见我这心思,是实现不了了。”翠玉这话让郑太太笑了:“还会说话呕我,那我们就去庙会瞧瞧,那些东西,也没什么好买的。”
翠玉也没有想去庙会的心,只是成日这样坐着,谁晓得族内还会不会有人再来看郑太太,然后说些不中听的话,这会儿见郑太太点头,翠玉也就笑着和郑太太说些自己小时候逛庙会时候见的事儿。
倒说的郑太太点头:“果真是我疏忽了,人和人不一样,我只嫌庙会人挤人,却忘记了,小孩子谁不喜欢在庙会上耍。大爷还小的时候,有一回也被二弟带去庙会里玩过,念叨了大半年。”
提到张二老爷,郑太太就又叹口气,当初姐弟之间,那样亲热,这会儿,也化为泡影了。
初二人人回娘家,郑家的族人也不例外,于是这日并没有人前来,初三一大早,翠玉就让人准备了车,往庙会上去。
这庙会不外就是摆了许多的摊子,有卖吃的有卖耍的,庙前面的戏台上,还在唱戏,今儿来的戏班子,据说是省城里的名班,翠玉早早就让人在戏台下寻了个好地方,丫鬟婆子在她们周围围着,也没有人来张望到底是谁家的女眷。
这样在庙前面的戏台看戏,对郑太太来说还是头一回,于是郑太太也觉得新奇极了,兴致勃勃地坐在那里看起戏来。
翠玉又让人去买了些庙会上卖的吃的,这些自然没有家中吃的那样精致,但也算过得去。于是郑太太虽觉得不如在家中舒服,但这样新奇的体验,也很有意思。
看完了戏,又往庙里各处逛逛,在庙里吃了斋,写了随喜功德,已经是傍晚时分,翠玉这才陪着郑太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