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这句话让张二老爷的手紧紧地握成拳,翠玉要真把张二太太送去,张二太太那么多年的怨气,不敢对张二老爷发作,难道还不敢对那边那房发作?到时候两边女人掐起来,张二老爷那就是无暇顾及生意了。
“你不怕分号那边,生意因此不好?”张二老爷还是败下阵来,翠玉笑了:“这话好笑,你都想要分号了,我还担心分号的生意不好,二舅舅还真是把我当孩子看。”
张二老爷哑口无言,翠玉的手往桌子上敲了敲:“二舅舅还请快些决定,是按我说的做呢,还是说,继续这样。”
孰轻孰重,张二老爷还是分得清楚的,过了好一会儿,张二老爷才不情愿地道:“我那边,着实没有这么多。”
“二舅舅到了这会儿,怎么还和我说谎呢。”翠玉瞧着张二老爷,接着翠玉就笑了:“再说了,拿了这三万多两银子,我也不白拿,到时候,给表妹两千银子添妆,给二舅母五百银子孝敬,这都是我这个做表嫂做外甥女应该做的。”
真是什么话都被她说了,张二老爷这会儿晓得翠玉真是难以对付,于是张二老爷就道:“那你也要让我筹备筹备。”
“二舅舅又哄我了,你说过,要给表妹置办嫁妆,行囊之中必定是有不少银票,这会儿,哪需要筹备。”翠玉轻描淡写地说着,张二老爷恨不得打翠玉几下,但张二老爷晓得打翠玉也是不可能的,于是张二老爷长叹一声:“罢了。”
这就是答应翠玉话的意思了,楚掌柜和宁先生这才松了一口气,宁先生是晓得,有了这笔银子,那许多事儿就好办多了,楚掌柜是在盘算着,以后该怎么把生意做起来,毕竟这是一笔巨款,一笔足以让郑家度过眼前难关的巨款。
翠玉心里也有喜悦,却没有显露出来,只对张二老爷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请二舅舅立个字据。”
立个字据,张二老爷一阵牙酸,这宁氏,还真是处处都在防备,自己姐姐怎么就挑了这么个儿媳妇,又尖酸又刻薄,处处都不肯放松,简直是,郑家家门不幸。
郑大老爷听到立字据这话,想到自己拿了张二老爷的银子,于是郑大老爷难得地说了一句:“侄媳妇,这就有点过了吧。”
“哪里过了?”翠玉看着郑大老爷,郑大老爷硬着头皮说:“张家在这地面上,也是有名望的人家,也不会……”
“郑家在这城内,也是有名望的人家呢,也挡不住有吃绝户的心。”对郑大老爷,翠玉那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郑大老爷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翠玉又故意道:“大伯,我晓得,这吃绝户的人不是你。”
这简直欲盖弥彰,郑大老爷一张脸顿时通红。
楚掌柜已经拟定了字据,请张二老爷过目,张二老爷这口气真不晓得怎么出,只能接过字据,匆匆扫了一眼就签了个字。
“至于这银子,就请二舅舅择日送过来。”翠玉把字据收好,笑吟吟地说着。张二老爷真是恨不得打翠玉一顿,却没有法子。
“好了,今儿还要去商号里面呢。”翠玉仿佛没有看到张二老爷那难看的脸色一样,缓步往外走。
“侄媳妇,你这人,倒真不怕得罪人。”郑大老爷跟着翠玉走出来,只说了这一句。
翠玉笑吟吟地道:“别人得罪我都不怕,那我怎么又担心得罪谁?”
这话也不知道点的是谁,郑大老爷不由脸一红,但还是强撑着道:“我也是为了族内众人的衣食。”
“那请大伯放心,以后族内那些人,没有衣食的,全由我们这边负责,大伯呢,也就可以轻轻松松过日子了。”翠玉这话戳着郑大老爷的心,原先郑大老爷仗了这边的势力,两边都能得好处,现在翠玉把郑大老爷踢开,郑大老爷只能另外想办法赚银子,可已经习惯轻松赚钱的他,哪里还能去赚那点辛苦钱。
翠玉已经走到外面,正好遇到郑太太从家学回来,见到郑太太,翠玉几步上前笑着去搀扶:“婆婆回来了。”
“家学里面也有几个聪明孩子,幸亏你让我去了,我听着他们那样乖巧地说话,这心里,十分欢喜。”郑太太见到翠玉就迫不及待地说着。
翠玉微笑点头,郑太太又道:“我想着,若这事儿可行,家学也可以请个女先生来,到时候族内那些女子,想要学写字针线的,就送来学一学。”
翠玉倒没想到郑太太想要让族内的女孩子们也来上学,于是翠玉就笑了:“婆婆可以去族内问问,若有人想来,就请个女先生来。”
“我听你姨妈说过,江南那边的人家,女儿家也让读书写字,不止学针线。”郑太太今儿去了一趟家学,只觉得自己见了些没见过的世面,谈兴很浓,扶着翠玉的手就说个不停,翠玉只能让小春去和楚掌柜他们说,请他们先回商号,自己陪着郑太太回去。
“你说,好不好?”郑太太说了半天,想到翠玉没有回答,又问了一句,翠玉已经笑了:“方才我已经说了,请个女先生来,婆婆这会儿怎么又问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