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绍清跳脚。
“我得出去打听啊,还要大哥你跟姥姥指点,不然我来首都干啥?还不是投奔你?哪有你这样当哥的!”
“你菜你还有理了,明天我让狗头先来带你在首都练摊,就你这点能耐,先在首都混得下去再说去南方的事儿吧!”
易绍清大喜。
“我肯定能干好!”
易家兄弟各有志向,年轻的时候就是要为自己的理想和目标奔走。
余红兰一边给姐姐调理身体,一边开始在医科大授课。
她教授的所有学生年纪都比她大,而且班级绝大多数学生,选择中医,多多少少是家里有些传承,本身有些底子。
只有少数是被调剂或者什么都不懂,稀里糊涂填了志愿的,这部分人学起来就非常痛苦了。
余红兰第一天进教室还闹了个乌龙,被学生当做走错班级的小孩儿。
学生还纳闷,看起来就好小,能考上大学,肯定从小就是个学霸。
结果人家不是小妹妹,是尊敬的老师。
余红兰上来先给大家露一手,直接从最浅显的针灸治病案例开始讲解。
从小跟着师父当游医,她碰到的病症太多了,并且每种病人的家境脾气各不相同,治疗手法也要随时变动。
这比枯燥乏味的穴位歌有趣多了。
特别是没有基础的学生,一下子就爱上这门课。
不到一周,余红兰的课上,教室坐的满满当当,还有人为了听余红兰的课,跑来跟她班级学生打好关系,只为了能挤一挤给他们挤出一个座位来。
针灸只是个开始,走上正轨,一个学期下来,教研小组看到成果喜人,立刻安排余红兰着手上草药课程。
余红兰曾经跟着师父在山野民间行走三年,对草药的生长习性,伴生情况和药性变化讲解的细致入微。
她给嫡传徒弟刘娟写的医理感悟直接拿来授课,被郑涛教授发现,上报校领导,经过国家出版社出版成书,作为中医专业教材,也是中医大夫必读书目之一,这是后话。
忙碌的82年很快过去,83年开春,红星就跑到首都来找红兰和大姐说话。
在家的时候,大姐隔三差五就要给她紧紧螺丝,盯着她骂一顿。
后来大姐不在家,她简直忘乎所以。
结果险些吃了大亏,吸取教训,又慢慢安分下来。
“你不是去南方拿了原材料,准备做成衣生意吗?”
余红星不看好的摇摇头。
“我们当时还忽视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咋的呢?”
“东北,一年有六个月都在猫冬,偶尔大夏天冷空气杀个回马枪,还要来场雪,大棉袄返场,一年能穿漂亮衣服的时间,掰手指数,也不到一个月。
一条裙子一件短袖成本低,投入低,压百来件货也不吓人。
可冬衣不一样,毛衣棉衣棉裤,不容易做出花样来,老百姓两三年买一件都算频繁的了,还贼拉压钱在上头。”
红兰觉得红星说的很有道理,而且越来越老道了。
“唔,你说的有道理,那你怎么打算的?到南方来做成衣开厂吗?”
至于做好了再拉过来,那纯属吃饱了撑得。
原材料本身就是千里迢迢从南方拉到北方,再做好了衣服拉到南方,如今这路况,这可怜的运力,还用说么!
余红星摇头。
“虽然我觉得不值得,但是季伯明认准了就要干,而且我们去年确实也投入了不少,我准备精神上和经济上支持他,让他帮我挣钱,我回去做我的老本行。”
余红兰挑眉。
“我觉得你可以盯着某一样来做,比如只做袜子,或者只做手套。
这些东西都是消耗品,不像棉衣能穿好几年,袜子破洞就得换,手套更不必说,我们小时候丢失的手套还少么!”
余红星被红兰逗乐。
她们小时候经常因为跑出去玩,丢了一只手套不敢回家。
“这么点小东西才几个钱啊?利润能有多少!”
余红兰白她一眼。
“你走量啊,咱们东北多少人,每人双袜子,那得要多少?再说了,没人做,只你做,你就是独一份,市场都是你承包的,南方有些人家就做纽扣,最后还成了纽扣大王呢!”
红星被红兰说动,但是她还是不舍得放弃她的农产品市场。
“你说的也有道理,所以我决定了,回去把张宝根和张慧拉进来一起做。”
“不要,你在张家只选一个就行了,要是不放心,再另外选个别人。
这东西又没啥技术含量,你就一个人,顾不过来的时候,人家有你没你都一样挣钱了,凭啥还要把利润分给你?”
红星皱眉想了想,索性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