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身体差的老年人,本身承受能力就有限,要边治疗边调养,度的衡量对大夫是个非常大的考验。
周盛很快就带着两人到一处小院儿,钥匙就在他兜里,拿出来打开门,又帮忙把行李搬下来,易沉跃和易绍清都来帮忙规整。
小院儿说离医科大很近,那说的真是一点不夸张,门口是一条胡同,走出去,过了马路就是医科大。
而且小院儿就在进胡同第三家。
“小余大夫,这是自行车钥匙,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买的,我把易沉跃兄弟俩送回去,还能回来接你去商场。”
余红兰摆摆手。
“不用,你忙你的,刚刚来的路上我就看到离这里不远有个商场,缺什么东西我自己去买就是了,今天多谢你们!”
易绍清眼睛一亮,终于被囊括在‘你们’这个范围里,算是被看见了。
“不用谢不用谢,余大夫,我们也算是一个地方来的老乡,我能来找你玩儿吗?”
余红兰摇头。
“接下来我会比较忙,不好意思啊!”
易绍清肉眼可见的失望起来,易沉跃踢他一脚。
“人家比你年纪小,每天都不闲着,你一把年纪还不知道要忙什么,就知道玩儿!”
易绍清跳了一下躲开兄长的攻击,为自己辩解。
“我肯定会找到事情做的,你放心好了!”
余红兰不理会他们的争论,客客气气的把三人送出门。
师徒俩荒山野岭都能生活,动手能力特别强,两人都不愿意把时间花在繁琐的家事上,一致决定不开火,吃饭就去胡同口的小饭馆。
余红兰还准备去商场看看有没有洗衣机卖,回头搞一个回来解放双手。
然后每天就只要扫扫地,这点活儿师父随手就能给办了!
晚上马英麟对余红兰千叮万嘱。
“下手一定要稳啊,不求好的快,只求你保住自己,千万不要跟以前那样式儿的,虎头虎脑……”
余红兰嘴上‘好好好’,实际上左耳听右耳冒。
马英麟也知道,当大夫就要有孤注一掷当机立断的勇气,瞻前顾后永远当不了医生,但是他年纪大了就是怕。
第二天两人先到医科大,接待他们的是张锡纯。
张锡纯再见到红兰,欢喜的不行,一定要引荐给医科大中医科老教授郑涛。
郑涛教授早就听说过余红兰。
一剂十枣汤,把何首长的寿命再延三十年,所有大夫都看过老首长的病,都知道十枣汤要么当天送走,要么延年益寿,没有人敢用,只能说余大夫是个狠人。
“小余大夫,这一学期,我们学院的针灸课程就由你来讲授,你看有没有问题?”
余红兰已经把医科大针灸书籍翻看过几遍,对大致学习过程心中有数。
“郑教授,我看过咱们现在授课的书籍,也知道了学校想要达到的教学目的,我准备在授课过程中,按照自己的节奏来,但是教学成果肯定会高于预期,您看可以吗?”
能让学生变得更优秀,郑涛当然喜闻乐见,不过不能余红兰说啥就是啥。
“可以,教育就是要不断优化改革,不过你先写个教案,我们教学组要讨论一下,合适才行,效果真的好,全部按照你的节奏来,也不是不行啊!”
当天教学活动并未开始,余红兰拿出自己早就整理好的针灸类目,按照穴位针灸,按照病症针灸,搭配草药又该如何进行,全部分门别类,一目了然。
来首都三天,余红兰不着急去找大姐,也不找刘娟,谁也不见,就在家和学校之间来回,把教学计划捋顺,学校通知她下个月正式安排授课。
余红兰听到这,心里就有数了。
那么在下个月来临之前,就是她封闭式给人看病的时间了。
果然,这三天,也足够上级调查清楚她的社会关系和往来对象。
余红兰为了减轻调查组的工作量,特地深居简出,等到了席师父露面。
“早就该来找你,最近有些事儿耽误了。”
余红兰和马英麟都懂。
“师父,我需要带上我自己的银针和针砭,别的都行。”
席大夫理解,每个大夫都有自己用顺手的物品,像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轻易不更换。
车辆驶入一处军区,继续往里走,途中经过三道检查,到了一处红色小楼面前。
首都的盛夏即将结束,秋蝉拼命发出最后的鸣叫,攀附在小楼上的藤蔓上,绿叶边缘已经有些发黄,新生的嫩芽还在轻轻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