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地上,久久没能站起来。
可身体再疼,心里也是轻松的。
我刚才是真怕了,怕他会动用蛮力欺凌我。
在高威让其他人先回去,留我去车里签合同时我就留了心眼。
签合同用不了多少时间,他把人支走留下我,有点说不过去,于是上车前我就拨出了电话。
只是那电话不是同事的,是我留在家里的备用电话,独自在外打拼总得留条后路,这招用过好几次,却是第一次派上用场。
幸好高威对此有所忌惮,没有试图和电话那边的人说话才没露馅,让我躲过一劫。
我是需要赚钱,但我
的底线从没变过,我可以付出无限精力,牺牲所有睡眠,但我不会付出自己的身体。
疼痛缓过来后,我从包里翻出备用的创口贴贴上,然后拦车回家。
上了车我给保姆打了电话,安安每晚睡前都会让我给他讲故事,我没回家的情况下则会和我通视频。玩剧本杀的时候手机静音了我没接到,也不便接,这才有时间打过去。
直到铃声结束保姆也没接,寻思着可能是睡着了,我也就没再打,可回到家去卧室看望安安时,才发现床上没人。
安安不在,保姆也不在。
我有点慌了。
连忙给保姆打
电话,铃声却在枕头底下响起。
我彻底慌了。
这都凌晨一点多了,保姆和安安没在家睡觉,手机也忘了拿,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因为乐乐的前车之鉴,我一直把安安保护得很好,几乎不让保姆独自带安安出门,何况是深更半夜的时候。
焦虑之下,我想起了乐乐当年被人抢走的事,再联想到保姆之前打来的未接电话,越想越觉得安安可能被人入室抢走了,连同保姆也被掳走了。
这样想着,我立马去楼下找保安,请他调取楼道和电梯里的监控。
翻看视频的时候,我捏着鼠标的手都是抖
的,看到保姆十一点多抱着安安出门后才暂且安了心。
还好,没有陌生人入室,可保姆这么晚了,要把哭闹的安安带去哪儿?
难道,是保姆打起了安安的心思,要把他拐走?
保姆拐卖的新闻近几年偶尔也会看到,可她是宝妈介绍给我的,应该不至于。
在我准备联系把保姆介绍给我的宝妈时,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接起来的时候我做好了被勒索的准备,可一接通就听到保姆说:“韵韵,我是六婶。”
“六婶,你带着安安去哪了?我回到家发现你们不见了,手机也没拿。”
“安安夜里
突然发起了高烧,我忙着带他来医院忘了拿手机。”
我松了半口气儿:“看过医生了吗?”
“看过了,刚做完检查,医生说是细菌感染,需要输几天抗生素,我就借用护士的电话打给你,想问问你的意见。”
“输吧,听医生的,我现在就过来,医院叫什么?”
保姆去的是儿童医院,我赶过去时安安刚做完皮试,准备打针。
我抱过安安,他一看到我就委屈的撅着嘴巴哭了起来,我边安抚他边像保姆了解情况:“还在发烧吗?”
“来医院时烧到39度4,吃了退烧药后,现在有37度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