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岷川,但他出其不意的出声还是吓了我一跳。
我整个身体弹跳了下,很快又用轻松的笑掩饰被抓包的局促,转过身看了他一眼:“你醒啦,口渴吧,我给你倒水。”
他却没看我,视线落在我手里的笔记本上,胳膊撑着身子似乎想来拿走,却因体力不支又躺了回去。
很快,他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眼底神情复杂,像是裹挟着一柸寒冰,有令人窒息的寒气,是我从未看过的眼神。
几秒之后,他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你看完笔记本了?”
看来,他很介
怀我看了里面的内容,也说明笔记本里的内容很敏感重要。
我想说我只看了前面的资料,没看过笔记本,可他那不信任的眼神,令我到了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解释只看了资料没看笔记本,他显然不会信,何况我手里正拿着笔记本,索性全盘否认,彻底绝了他的猜疑。
“没有,”我说着把本子合上,“刚才你朋友们送你回来时把这纸袋搁在床头柜上,我拿毛巾给你擦脸时不小心把它弄掉在地上了,里面的东西撒了出来,我恰好捡起来打算装进去,吵醒你啦?
”
他看着我,如失神般好几秒没反应,连睫毛都没抖动一下。
我心里一个咯噔,难道他识破了我在撒谎?
这样想着,江岷川撑着床沿坐起来:“没有,是我自己醒的,东西给我吧,我装。”
我默默地松了口气儿,把资料搁在腿上弄整齐装进去:“我装就好,喝醉了肯定难受,今天情况特殊可以喝点酒,但以后可别喝了,不然身体吃不消的。”
“我没醉。”
“真正喝醉的人是不会承认自己喝醉的,我倒杯水给你,你喝完继续睡。”
“不用!”他的音量
突然大了些,带着某种排斥的情绪,很快他又说,“我的意思是,你照顾了我一晚上也挺累了,就被再忙活了,更需要照顾呵护的是你。你赶紧来床上躺着,我自己去喝水,喝完水我去另开一间房。”
我愣了愣:“为……为什么?”
“我现在浑身酒味,你一孕妇闻这味道不好。”
“不用那么麻烦,天都快亮了,实在担心的话,沙发也挺宽的,凑合一下就好。”
“不行,这房间也没多大,万一伤害了宝宝就得不偿失了。”他说着起身下床,扯过牛皮纸袋,有
些摇摇晃晃地走到电器柜上,拿起一瓶水拧开,很快喝了大半瓶,“我会尽快开在你隔壁或者对面。你赶紧休息,明天睡醒给我个电话,我再过来找你。”
见他步子踉跄,我还是不大放心:“真要分房睡的话,那你就睡这间,我去开新的。”
“不用,我去就好。”他没回头,背对着朝我挥挥手就走出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关上门,再听着由近及远的脚步声,心里五味杂陈。
直觉告诉我,他在疏远我,至于原因,我一时猜不透,却又隐隐感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