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忘了问，现在人都走了，更是问不到了，估计是凑巧碰到的吧。

不过不知道黄荣轩那边是什么情况了，被凑的张川达很可能恼羞成怒报复他。

想给他打电话，搜了一圈没找到手机，才想起还在酒店马桶里。

后来看到另一侧的床头柜上有座机，凭着记忆连拨了几个号码，可不是空号就是打错了，还因为扰人美梦被大骂一顿。

实在不放心想回酒店看看，可刚站起来就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就栽倒在地。想再站起来，却发现打针前的症状又出现了，身体内部在发热发烫，皮肤在冒冷汗，四肢也使不上力。

猜到是药性残留，我不敢再乱动，就躺平在地毯上，想等这波药劲过去，渐渐的眼皮变沉，就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在地板上醒来

的，天色已大亮，全身的大多数部分都还是不太舒服，但好在药劲完全没了。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就往外走，想去找黄荣轩汇合，不料一打开门就看到江岷川靠在门口，我轻轻地叫了他一声：“你怎么在这儿？”

他垂目看了我一眼：“不然能去哪儿？”

“我不是让你重新开一间房间休息吗？”

“我的证件和行旅都在房里。”

看到他一夜未睡而红血丝满布的眼睛，一抹歉疚涌上心头：“你应该叫我拿给你的。”

“没事，反正也睡不着。”他说完又看了我一眼，“你这是要去哪儿？”

“回我住的酒店，此次和黄荣轩一起来深市出差，是想拿下盛网科技的订单的。但昨晚那么一闹，合作是不可能的了，他们还可能会找黄荣轩的麻烦，

所以我得去找他。”

“放心吧，黄荣轩没事，你再回去好好睡一觉，我去给你买早餐。”

“等等，你怎么知道他没事？”

他停下脚步，微微回头：“我昨天凌晨和他通过电话，他返回包厢时发现张川达已经走了，还在卫生间里找到了你的手机，我让他回酒店休息了。”

说完，他就走了，我想叫住他，但考虑到房卡还插在取电槽里，便回到房间等他。

他买来虾饺和炒粉、豆浆之类的食物，但我不大有胃口，随便吃了点就搁下了筷子。

“不吃了？”

“饱了。”

他似乎也没胃口，把食物打包好扔进垃圾桶：“那你再睡一觉，我有点事得出门一趟，晚上回来再送你去找黄荣轩。”

我以为他又要去找张川达算账，忙问：“你要去哪

儿？”

“我也是来出差的，自然是去见客户。”

“什么客户？”

“和经济开发区谈深入合作的，说了你也不懂。”

“那……昨天晚上，你也恰好在那家酒店吃饭？”

提到昨晚，他本就不好看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对，我恰好就坐在你们包间对面，服务员上菜时没关门，我隐约看到了像你的人，还没确认门就被砸上了。一起吃饭的男人恰好认识张川达，说今晚又要有美女遭殃了，我稍作了解得知他经常趁工作之机占女人便宜，担心真的是你，就给行政秘书打了电话，得知你确实来深市出差后，我赌了一把撞门而入，没想到真的是你。”

我听得心有余悸：“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昨晚能被救下是

幸运，以后得当点心了。”

“嗯，我知道，会警惕自己吃一堑长一智，不再重蹈覆辙的。”

他不大高兴地皱起眉头：“不会再有下次。”

“我当然希望如此，可做销售不能删选客户，什么牛鬼神蛇都有可能见到。以前是运气好，没遇到太难缠的，可保不齐以后还会遇到张川达二号，甚至是比他更可恶的人。”

“不做这行就能规避这些风险了！”他说。

我不以为然：“不做这个，我还能做什么？这是我除了画画之外的第二份职业，好不容易做出点成绩，不可能因这点挫折就放弃甚至转行的。”

“为什么不可能？除了销售，只要你想做的，我都会支持。”

我把他的话在心里细细咀嚼了一遍：“支持我？你能用什么立场和身份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