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厨房卫生不合格,食物里混进了异物,刚想联系前台就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所以我没声张,趁没人注意摸了杆笔塞进口袋,又把纸条混入饭中吞进嘴里,再猛烈咳了一番,在同事们的关心中以被食物呛到之由,独自钻进了卫生间。
进了卫生间,我迅速把纸条吐出来,撕开保鲜膜打开纸条,一行字映入眼帘:把金额写在背面放回原处。
我早已把那串数字背得烂熟于心,挥笔写下后又按原来的样子装好,然后洗了把脸走出去。
“没事吧?”有同事恰好走到门口来找我。
“已经没事了,可能是吃得太快了,吸进了
气管。”
“你没吃早餐肯定饿了,还需要加餐吗?”
“已经饱了,碗里的也吃不下了。”
说着我们走到客厅,我端起碗往外走,并把藏在袖子里的纸条丢入碗中埋入饭里,尔后像平时那样放到门外等服务员来收走。
做这一切时,我的心脏跳得很快,甚至能清晰听到心跳声。但为了不被人察觉异样,我也加入到纸牌游戏中去。
这天大家吃喝玩乐好不快活,晚上大家都兴奋得睡不着觉,因为明天就解禁了,而且按照惯例,公司会给所有小组成员放三天假,再加上周末,可以连休五天,大家都计划着要出门旅行。
但我知道
,明天的休假不出意外,会被取消的。
结果第二天11点多,刘祖能在接到一个电话后,原本有的笑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挂断电话后说:“竞标失败,休假取消。”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之前也输过,可也没取消休假。
刘祖能扫了大家一圈:“失败是挺正常的,但中标公司的出价,只比我们少五万元,近五亿的项目,却以五万之差落败,说明了什么想必大家心里有数。”
大家哗然,纷纷议论竟然出了内鬼,我掩盖着心虚,也加入到议论中。
但议论没能维持太久,公司很快派车把我们接回了公司,
由江岷川亲自单独问话。
组长刘祖能首当其冲第一个进去,几十分钟后灰头草面的出来了,应该是被骂得不轻。随后其余几人也都挨个进去了,都是丧气而进,败气而归,总之气氛非常糟糕。
我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十天没见,推开门的第一眼我就看向他的脸。
他向来梳办整齐的发型被揉得满头凌乱,穿戴整齐的领带也松垮的挂在脖子上,脸色更是发灰发青,连嘴唇都干燥得起了皮。
看来这件事,对他打击挺大的。
我是要报复他妈,并不想伤害他,可事与愿违,终归还是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我不忍再看,快步走进去给
他倒了杯水,并喂到嘴边让他喝。
他浅抿了一口就让我放下,后来在我的坚持下喝完了,我才坐到他对面:“事情很糟糕吗?”
他烦躁的揉揉眉心:“现在业内都在嘲笑我们恒泰出了内鬼,都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你大概猜到是谁了吗?”
他摇头:“内鬼肯定藏得很深,需要时间和精力调查,但我现在最害怕的是你会牵涉其中。”
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但眼球却好像剧烈晃动了几下,我维持着担忧关切他的面容:“什么意思?”
“项目败就败了,但内鬼总要抓的,对于我来说,没有比你是内鬼更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