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结束,我直接去找律师。
江岷川介绍给我的律师我没联系过,说不定那是另一个新的陷阱。
拿着前夫逼离和火灾的资料,在临市各大律所了解了一圈下来,律师的说辞都差不多。
能证明李远让我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的视频,连同酒店备份都被删得一干二净。而女儿又确实是我所生,在没有实质证据的前提下,想告赢他们的概率几乎没有。
至于火灾因现场破坏大,取证困难,目前排除了人为导致的嫌疑,连立案都不会通过。
一天下来,难免心灰意冷,搭地铁去接女儿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头一看竟是许久不见的方书成。
他嗨了一声:“齐姐,你换号了?”
我勉强一笑:“对,手机丢了,换了个新号,你找过我?”
“找了你好久了。”他挠挠脑袋,“还给你发过邮件,但都没回复。”
“不好意思,最近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没忙得看手机。”
“发生了什么?”他细细打量了我一圈,“你脸色很糟。”
原本不想说,但方书成执意追问,我便简单说了几句。
他听后十分愧疚:“对不起齐姐,你的画廊关了后,我在师兄的介绍下进了律所,忙得脚不沾地,连你家出了那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我摇摇头:“没关系的,律师是门好职业,加油干出一番作为。”
因为整个下午都在碰壁,听到方书成转做律师,我也没有其他想
法。
资深律师都帮不了,何况是他新入行呢。
广播通知到站,我往门外挤,不成想方书成也跟了下来:“齐姐,方便吗?一起吃个晚饭,顺便给你看点东西。”
虽然一天没吃东西,但我并不觉得饿,但我还是同意了。
就近挑了家农家菜馆,点了三菜一汤,等上菜的功夫他让我登录邮箱,看他发给我的邮件。
是半个月前发给我的邮件,打开一看,竟是李远4年前看泌尿科的病历,被诊断为无精症。
通俗点说,他根本不能生孩子。
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记得4年前,是我和李远恋爱以来,闹分手闹得最凶的一年。
他像我求婚,我接受的前提是丁克,而他则渴望多
子多孙。
因丁克问题,我们一度闹崩,后来他回头求复合,以为是舍不得放弃我,没想到是身患疾病的妥协。
很久没有因李远而起波澜的情绪,此时变得有些复杂。
方书成见我没说话,又说:“和赵宁宁共事时,她藏得挺深的,我从没发现她与李远的猫腻。不过有了这份病历,至少在起诉重新分割财产上会有优势。”
我点点头:“我最近正打算申请重审,这份病历对我来说太重要了,真的很谢谢你!不过这病历,你从哪儿搞来的?”
“我进律所后联系不上你,和同事聚餐时聊到了你的事,他有门路,找人搞到的。”
“谢谢!”
“客气,你在工作帮了我这么多,
我能为你做的却太少了!”他喝了口茶,“如果你不嫌弃我经验不足的话,可以把这个案子交给我,我来帮你打。至于费用,因为我挂靠律所,再怎么也得收点,就用你之前给我五万块来抵消就好。”
知根知底,他愿意接单更好,我同意了:“那笔钱是我之前给你的辛苦费,律师费我另外给吧。”
“不用,反正我之前也没帮上忙,拿着倒觉得受之有愧。”
我手头目前也紧,就没纠结这个话题,打算等宽裕些后再按他们公司的价位付钱给他。又聊了一会儿,我把火灾疑点之事也告诉了他,请他顺便查一下。
他承诺会尽快给我消息,有方书成帮忙,压在我心里的大石块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