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用力地掀起眼皮,视线模糊中看到身穿白纱的赵宁宁,她笑得有些得意而狰狞:“齐韵,惊喜吗?你苦苦查找的女人,会是我!”
我有很多话想问,可喉咙也像被什么勒住一般,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为……为什么?”
她蹲下来,视线与我持平:“想知道?”
我无力地点点头,她嘲讽地笑了,凑在我耳边张狂而阴狠地说:“你越想知道,我越不告诉。这四年我在你身边低三下四的讨好,受的煎熬可不少,那么容易告诉你就不好玩了。不过我可以让你亲眼看着你爱了十年的男人,是怎么迎娶我的!”
她嚣张狂妄的样子太可恨,我无力反抗又心系女
儿,只能有气无力地说:“你有事,可以冲我来,但豆豆是无辜的……”
“无辜吗?”她耸耸肩,“好像是挺无辜的,但谁让她命不好,偏偏做了你的女儿……”
她这样说,显然是要对我女儿做些什么,我急得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一把抓住她腰间的白纱:“你别动她……”
她厌恶的一脚踢在我肚子上,我身体虚晃着滚下台阶,直到滚至拐角处才停下,还没从眩晕中睁开眼,就被人抱了起来。
我掀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把我摔进了面包车。
想反抗却力不从心,毕竟连手指都难以活动了,恍惚间感觉车在启动,我想咬破舌头放点血
保持清醒,可眼皮还是重重的合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盆冰凉沁骨的水泼在了我身上,背上还被踹了几脚。我在颤抖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于郊外的荒地里,口罩男蹲在我面前举着手机,画面上正播放着婚礼。
婚礼设在五星级酒店的第一层,整个后院被鲜花、白纱、气球装饰得浪漫而温馨。舒缓的婚礼进行曲音乐背景之下,身穿长尾拖地婚纱的赵宁宁,踩着用鲜花瓣铺设的地毯,在伴娘的搀扶下,慢慢走向新郎李远。
李远一扫离婚前的寒酸样儿,名牌傍身含情脉脉地看着赵宁宁。
两人隔空视线纠缠,是任谁看了都会羡慕的眷侣。
随后播
放声情并茂的vcl,感人温馨的祝歌,在成百上千宾客的祝福之下,他们交换了钻戒,还互相亲吻……
这一切,四年前的李远也给过我,如今新人换旧人,众人只见新人笑,哪里听到旧人哭。
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呐……
大概是药性消退了些,我恢复了些力气,一把夺过手机让口罩男带我回现场,他骂骂咧咧的一脚踢在我脸上,鼻血顺着下巴滴到地上的瞬间,他阴恻恻的警告:“赵宁宁让我转告你,抢你老公只是第一步。”
说完转身走向车,几步后又停下来:“不想替你女儿收尸,就别报警!”
口罩男说完就开车走了,我追了几步被草绊倒,再
站起来时连车屁股都看不到了。再看四周,渺无人烟的郊外,连个人影都没有,只好顺着平坦的地方走,寻思着到路边搭下顺风车。
可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连我这个土生土长的临市本地人都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能朝着空阔的地方走,在太阳快落山时才找到条公路。
虚弱地瘫坐在路边挥手求助,好几辆车经过都视而不见。眼见天彻底黑了,在野外待着会更危险,我只好走到路中间站着。
大概十分钟后,一辆开着远光灯的车在向我逼近,在鸣笛驱赶无效后车子减速停了下来。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迎上去,怕车开走而趴在前引擎盖上:“您好,能载我一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