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是寂静的沉默,这越发令我失控发怒:“有种给我滚回来,带着小三滚回来,今天不是你们死,就是我活!”
我像个泼妇大吼大叫,失了所有风度,隔壁房间的产妇和护工都被我吵醒,在敲门询问。
我很想告诉他们我很好,我没事,可我说不出口。
我不好,我真的不好。
我的老公出轨很久了,还不顾产后的我和保温箱里的孩子,去陪小三了。
在我快要崩溃得爆炸时,总算有人说话了,不过说话的不是李远,而是个女人。
她说:“我老公在睡觉,我不想吵醒他,有种你自己过来呀,看看死的会是谁。”
娇嫩年轻的女声,盛气凌人的语气,一听就非善类。
而我向
来是个遇强则强的选手,要不然我也不能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全国顶尖的美术系,更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30岁就经营出盈利上亿的画廊,还拒绝了母校的任教聘书。
所以我很快镇定下来,言辞犀利的回击:“你以死相逼让他去见你,是不是又靠寄给我的同款性感内衣,才留下了他?”
“对呀,他最近憋坏了,床上、卫生间、收纳柜、窗台……这些地方我们都玩了一次呢。”
“恬不知耻!”
“那又如何,他还不是爱我爱得要死,而且不被爱才最可耻!”
“他那么爱你,怎么不和我离婚娶你?”
“快了,等他转移完财产,就……”
她戛然而止,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随
即挂断了。
我懵了下又打回去,被拒接了,再打,就提示关机。
我心里越发乱了。
转移财产?
转移什么财产?
我的画廊是我婚前注册的,他的公司也是他独立运营,至于股票、银行账户和不动产则都登记在我名下,他能转移什么?
何况他立过出轨就净身出户的字据。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还是给负责画廊的法务方书成发了信息,让他赶紧核查一下我名下的财产状况。
事态的发展,好像完全超乎了我的意料。我不能按兵不动了,发完信息就披上外套想去四院,来个捉奸成双保留证据。
可刚穿上鞋李远就回拨了电话过来:“老婆,你打过电话?”
我冷笑出声:“对
,怎么了?”
“老婆你听我说,我去医院看客户时遇到几个朋友,他们知道我生了女儿就嚷着请客,吃完饭后又闹着要唱歌,我推脱不掉只好作陪。后来我喝醉在ktv包间睡着了,被同样喝多又失联的小姑娘接了电话,她如果说了不妥当的话你都别信,都是假的,我现在就回来。”
语气再焦急、态度再诚恳,我都不会再信。
但我没了大吵大闹的力气,淡淡“嗯”了声就挂断,随即躺回床上,透过手机定位看着他从医院往回赶。
他到时天已经亮了,一身酒气的进屋,还配合着东倒西歪的步伐,憨厚的咧嘴一笑:“老婆,你原谅我,我以后会注意点不喝酒。”
我不带情绪地看
着他,示意他把门反锁,然后让他脱衣服。
“脱……”他扯扯嘴角,“你现在不能做,别玩火自焚。”
“别废话,脱。”
我就那样盯着他,却不看他的眼睛,他最终照做。我拿着脱下外套和衬衫,当着他的面检查。
衣服酒味很浓,但表面潮湿,应该是泼了酒在上面,衬衫衣领处有几个鲜红的口红印。除此外,他脖子上有吻痕,背部有指甲的抓痕。
这个月子,注定是不能好了。
这个男人,注定是不能要了。
背叛感和羞辱感双重碾压着我,我顾不上腹部的刀口,跳下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李远,你为什么一而再的骗我!”
他的表情暗了下来,抿紧的嘴唇笑意尽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