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了,能看到这鞭子的痕迹并不浅,血珠子从口子处迸出,血肉都外翻了。
十几条的鞭痕纵横交错。
这是在训下人?
沈红梅心痛张深的委曲求全,更恨那个无端欺负人的苗大山。
她一把拽住张深的手臂将他拽起,同时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他的肩上。
“亲家母,我在教你儿子做人的道理!”从来没有被反驳过的苗大山看到她一言不发的动作气得大声喝道:“既然是上门认错就应该有认错的态度!”
胡桂芳赶紧走到一旁,免得待会儿被误伤。
她还真是没看出来,这个亲家母竟然有点骨气。
“亲家公。”沈红梅深吸一口气稳住怒火,缓缓转身对上那双发黄的眼珠,“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不是来认错,我们是来看亲家母的。”
她抬起下巴,脸上满是冷硬,“你打了我的儿子,我得要补偿。”
“哈哈哈哈……”苗大山听得发笑,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砸在地上,“你是在和我说道理?之乎者也,三字经你会不会背?尊师重道,尊老爱幼学过没有?”
“你一个三字不识,五体枯老的农村老妇也配和我说道理?哪里来的脸面!要不是那时我想空出个屋子给我新娶的媳妇住,你以为你哪来的脸和我做亲家?”
“你敢和我叫板?不要命了你!”
“娘,我没事。”张深生怕这事闹大,赶紧拉着沈红梅的手劝,“这件事岳父没做错,是我错了,我没有保护好小翠,我该罚。”
“闭嘴!”沈红梅最讨厌自己和人‘说道理’的时候有人在旁边拉着说‘算了’。
算什么算?谁说人就一定要吃亏的?
她就不喜欢吃亏!
往前踏去两步,张岁继续冷着脸,目光在旁边树上挂着的鞭子落了一秒,“你这话的意思是你的学识很好了?那你背首词给我听听看,呵呵。”
说到这儿她就忍不住地嘲笑,“一个受了祖宗庇护的老破户,你以为你拥有的一切都是你得来的?还不是你祖宗留给你的?靠你自个儿只怕现在是睡大街当乞丐!敢教导我?你有几个奶奶?”
沈红梅生气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可怕,明明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妇人,但是听着话,看着那张脸就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惧意。
胡桂芳觉得她的话说得挺对,但这个气势打来她确实不敢接近,赶紧不着痕迹地退到了树后。
苗大山还没被人这么骂过,气得胡子起飞,“你奶奶的你是哪里来的畜生!”
他几步上前就要把那鞭子拿下来,“我今天不把你打出血我叫你奶奶!”
沈红梅见状直接一个劲步上前夺走那条鞭子,用力地临空甩了两鞭子,“啪啪!”
声音剧烈刺耳,俨然是个高手的样子。
苗大山的心头被这声音吓得颤了两颤,“你你你你想干什么,你还想打我吗!”
但他又绝对不能让自己败下阵来,气愤地径直走上前,指着自己的脸,“我给你十个胆子你敢打我吗!”
“我就没听过这种要求。”沈红梅眯着眼甩起鞭子就朝苗大山打去。
“相公!”胡桂芳惊得大叫。
她从没想过这人真会打人啊!
“娘!”张深夜吓得也赶紧上前阻拦。
自己被打跪几下就过去了,娘要是打人可就遭了!
他终于知道大哥说娘去救他到底是个什么救法了。
同时也意识到:娘是为了他而动手的。
也就是说:娘是爱他的。
这瞬间,张深觉得自己背上的伤口一点也不痛了。
知道娘爱他。
他就算再被打十鞭子又能怎样?
现在他要阻止更严重的事情发生。
苗大山不是什么好人,真打起来受苦的一定是心软善良的娘!
“你是泼妇!”苗大山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富裕的家庭里,至少没受过什么苦,爹娘死了之后他当老大,日子过得无比爽快。
这村子里谁要办事不来求他?谁对他不是恭恭敬敬的?
就算是当时的沈红梅带着张深来求娶也是放低了姿态,对他鞠躬哈腰的,现在竟然敢朝着他甩鞭子了!
苗大山捂着被冷风扫过的脸侧,怒气冲冲地吼:“你真敢打我!”
胡桂芳躲在树后叫:“不能打人啊,亲家母你怎么能打人啊?”
沈红梅拽着鞭子发出激烈的啪啪声,冷眼瞅着苗大山,“我儿子我都不舍得打,你不是也敢打他。”
“我想打谁就打谁,他让我女儿小产没了孩子我罚他怎么了?”苗大山气急败坏地指着张深,“他也乐意得很,你看他跪在那里说过什么话没有?”
被点名的张深脸色一白,担心地看向沈红梅。
沈红梅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