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佑刚止住的泪水再度上涌,他带着哭腔道:“这一切是休伯特安排的,是个圈套。”
一个大男人哭得不能自抑,悔恨,懊恼的情绪似要生生将他撕裂。
江靖北看了眼神色愈发冷俊的温其琛,没再继续开口。
说到底,这是他们五个人的家事,自己一个外人,能过问,却不能过问太过。
凌天佑看着依然哭得不能自抑的妻子,慢慢将悲痛压了下去,沙哑低沉地开口:“休伯特的目的是温少。”
温其琛脸上的麻木渐渐被森寒替代:“说清楚!”
凌天佑推动轮椅上前,来到妻子身侧,安抚地顺着哭得不能自抑的妻子的背。
他摇头:“具体的,我们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因为你对另外一个人来说有着特别的价值。”
他闭了闭眼:“这些是秘密,休伯特不会对我们说的。因为我们夫妻俩,大病初愈的西朵被休伯特用药物控制,他要把她变得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六亲不认。”
温其琛剑眉皱得死紧,脑海里不停地翻转着顾西朵过去的一颦一笑。
大病初愈后,她待人待事的确十分冷漠,可那也与凌天佑的
说的六亲不认有出入。
他冷冷地看向凌天佑:“你在给我们编故事?”
江靖北也点头:“病好后,她跟我们一起回国,虽说与平时是有些不一样,但跟你说的六亲不认完全不沾边。”
凌天佑恨得咬牙切齿,一双还没恢复力量的手紧紧攥成了拳,手背上的针头里面血液开始回流,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痛。
“你们当然不会知道,因为休伯特给她植入了新的记忆。他要把西朵培养成一个冷血杀手,间谍!然而,这一切却要通过我们夫妻俩来实施……”
江靖北似有所悟:“所以,这个西朵与休伯特预想中的不太一样?你们不想让他发现,便联合西朵一起演了出戏?”
凌天佑没有说话,在凌天佑安抚下渐渐止了哭声的何文心接了话。
她嗓音干裂撕哑,哽咽道:“这些年,我们夫妻俩替休伯特做了很多事,其中不泛害人的坏事。虽然不是直接杀人,却也有很多无辜的人因为我们研制的药而死于非命……虎毒尚不食子,我们又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女儿下得了手呢。休伯特逼我们给西朵下药时,我们就瞒着他,悄悄把药给改
了。”
何文心满心满眼透出沧桑和疲惫:“……药还是那药,药效却不太一样了。西朵表面上装作冷漠无情,依然替休伯特工作卖命,实际上她在做的却是一点点将休伯特操控在手心里。”
操控休伯特?!
江靖北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休伯特是什么人?
歹毒,怕死。
这样的人,向来小心谨慎,绝不会让人轻易得手。
否则这么几十年,他早死了千百次!
江靖北不敢想下去,若让休伯特察觉到凌天佑一家的意图,那他们一家三口只怕是……
温其琛则惊惧得挺直了后背,克制的双手紧握成拳。
何文心失魂落魄地转头,黯然地看向温其琛:“西朵跟你回国,又盗了温氏np基地的研究成果逃离,这一切只是为了取得休伯特的信任的环节之一。她逃婚回来后,休伯特果然对她信任无比。”
她勾起了唇角,上扬的弧度晕染着伤感和痛楚,泪水再次冲上红肿的眼眶,低泣的声音漫上沧桑:“她就从这个时候起,给休伯特下了药。那是一种慢性药,控制好药量,是死不了人的。但那被下药的人慢慢身体会出现疲
惫感,时间久了,那种疲惫会控制意识,从而渐渐被人操控……”
江靖北家里从事医药,但走的是积极向上的路子,从未听过有这种可怕的药。
温其琛面色可怖得骇人。
各种不可能在休伯特这里则显得毫不突兀。
毕竟,那是一个想把人还原成动物的疯子!
何文心泪眼朦胧地对温其琛说:“温先生,我们夫妻俩还没有到泯灭人性的地步。当初是我们害了你的父母,现在便不可能再让西朵伤害你。她是那么的喜欢你,爱你,即便当初受药物影响,对你也是念念不忘。只是我们夫妻俩做的这些事,一旦东窗事发,便再无回转的余地,所以不想让你跟她再有牵扯。”
他们也有私心。
毕竟温其琛父母的死跟他们有关,怎么能相信温其琛在知道真相后还能全心全意的爱着自己的女儿。
温其琛脑子里嗡嗡地响着。
因为有这一层,所以顾西朵后面对他冷情绝性。
即便怀了孩子,也不愿留在他身边,更直言不愿留下他的孩子。
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让他知道,不能对他心软,让他还有所期盼……
温其琛狠狠地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