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灵见了是他,心底的恐惧却一点没少,反而更深了。
她想要挣脱李国良抓着她的手,可手腕却好像被铁钳夹着似的,甩不开挣不脱。
于是她张嘴就要喊,想叫陈三堤出来。
李国良却好像预料到了一般,松开了她的手,转而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来。
轻笑声从雪灵耳边传来,却令人感觉阴恻恻的。
他轻声说着:“真是个不乖的孩子,你爹没有教你晚上不能大喊大叫吗,会招来坏东西的。”
雪灵只觉得身后一阵阴凉气,她不停地踢着李国良的腿,但他好像感觉不到似的,不躲避,也不阻止。
“不知道你还能这样活蹦乱跳多久,在死之前就当做件好事,替我寻来一样东西如何?”
这时陈三堤的声音却渐渐传来了,听着还有脚步声,像是陈三堤在往院子里走。
“小灵?怎么还没回来,开饭了。”
雪灵趁他不注意抓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却差点把一口好牙崩了,李国良的手不光瘦、白,还很硬,不像个正常人。
挣扎间雪灵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陈三堤也出来了,雪灵刚刚没应声,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雪灵只觉眼前身影闪过,那讨死狗消失了。
她坐在地上,恍惚间看见了他脚下的鞋子,正是黑色蛤蟆鞋。
陈三堤出来,看见她跌坐在门口,忙上前将她抱起来,回到院子里,才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雪灵将李国良刚刚来过的事情说给他听,又告诉了他,最近感觉一直有人在看着自己的事情。
陈三堤闻言果然大怒,是对那讨死狗李国良的。他已经来了两次,第三次就要杀人抢宝了。
但那东西平日里躲躲藏藏,除非他自己出来,否则别人是找不到他的,陈三堤想灭了那东西也没什么办法。
他将雪灵好好哄了哄,准备明日去找刘阴婆一趟。
他解决不了这件事,那就托别人来做。刘阴婆见识多,人脉也广,就算解决不了也可以找到能解决的人。
讨死狗也不是什么厉害东西,但陈三堤只捞尸,其余的都没怎么接触过。
雪灵此时还没怎么回过神来,脸色苍白,神色有些呆呆愣愣。别的还好,可她刚刚咬李国良那一口,比害怕更多的是恶心。
还好那李国良皮肉够紧实,不然她要是咬下一块来怎么办?而且她也看见了他穿的鞋子,问那些活人死人的话便不再需要了,她心里一阵恶寒。
第二日清晨,晨阳初升,橙色阳光悄悄透过窗纸,洒进窗户。
这几日已经入春,可天气还是像冬天那般冷,空气中满是冷冽,树枝依旧干枯枯的,向天空延伸,好像怪物的利爪,风一吹过来摇摇曳曳,不知道抓着什么。
雪灵和陈三堤正坐在村民的车上,不是王家那样的小轿车,是用来拉货的三轮,车行驶着,吹来的风略过耳边,吹得人耳朵生疼。
陈三堤将雪灵抱在怀里,不让她露出一点皮肤在冷空气中,他们正要去找刘阴婆。
好在刘阴婆住的村子离他们村不远,也就隔着三个村子吧。
到了目的地,陈三堤抱着雪灵下了车,递给那村民几张钞票和烟。
那村民长得老实本分的样子,笑起来带着点憨气,他推辞了几句,陈三堤却依旧坚持要给他,接过钞票,却没收烟,说是他媳妇不让他抽,陈三堤也没再推辞,看他坐上那小三轮又回村去了。
刘阴婆所在的村子实在太偏僻,她的家也在这偏僻村子里的一个偏僻角落。
一间木屋,屋外竖着几棵大柳树,此时也是光秃秃的,显出几分苍凉来。
陈三堤上前敲门,敲了好多遍,门才从里面打开了。
刘阴婆看着来人,先是惊诧了一瞬,便将他们迎进屋里去了。
进了屋内才发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先不说基础的家具,屋内摆设就有许多,炕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炕边还放着针线盒,里面密密麻麻放满了线绳和各种颜色各种材质的布料。。
墙上挂着不知名动物的毛皮和许多相片,相片上有她,还有她老伴儿,两位老人一生都未育有子嗣 ,也许与刘阴婆接阴婆的身份有关吧。
刘阴婆屋里烧的是大火炉,因此屋里很是暖和。
三人坐在炕边,能感觉到炕底还烧得温热。
“怎么了?突然来找我这老婆子,难不成是我这老婆子还有什么用处?”刘阴婆笑眯眯的,倒是先开了口。
陈三堤笑得憨厚,挠了挠锃亮的光头。
“这话说得,您也是我的长辈,我来看看您也是应该的,只不过……我这次确实是带着事来的。”
接着他将那讨死狗李国良的事情,细枝末节都告诉了刘阴婆。
“他这一直缠着也不是个事情,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