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顾川愣了几秒,而后笑道:“殿下说笑了。”
裴亦寒慢走到鸟儿身旁,逗弄似地抚摸着它的头,“孤是不是说笑将军心里有数。”
顾川挠了挠头,“那殿下快说怎么做吧。”
裴亦寒问道:“将军骑的,不是作战时的那匹汗血宝马吧。”
“不是。”顾川似是想起了自己的爱马,凌厉粗犷的五官柔和了些许,“本想骑着它一同回京。可那马被养得有些刁,索性就随便骑了一匹。”
裴亦寒嘴角一勾,“那便好了。将军去找陛下,就说昨日于东宫饮酒,却被象山上的匪徒劫了宝马,不得已才在东宫留宿。这也能免他的几分疑心。现你欲捣毁那帮匪盗,看陛下怎么说。”
“可行?”
“可行。”
……
时倾意从昏睡中缓缓睁开眼。昨日她被发现后,章三直接将她从柜中扔了出来。她本欲给钱了事,可那章三见她花容月貌,便将她绑回了寨子,要做什么压寨夫人。她又怕又怒,在快入寨子时晕了过去。
门口传来开门声,时倾意赶忙闭上眼,装出还在晕倒的样子。
“醒了就别装了。”章三推开门,一双色眯眯地眼睛在时倾意身上扫。
时倾意见被识破了,只得睁开双眼,“我是东宫的人,你抓了我,当今太子不会放过你的。”
章三叉腰,哈哈大笑,“东宫?东宫的人不去住官驿,跑到那么个远离京城的私家驿馆做甚。”
“况且,谁人不知当今太子勤于替那皇帝老儿处理政务,哪有功夫碰女人。我可是听说,他那个宫里,连个小丫头都没有。你又是哪一号人啊。”
时倾意心里快速地盘算着,但面儿上还是装出害怕的样子,“无论我是谁,你也不能将我掳过来,做你的什么压寨夫人。”
章三看着时倾意如同嫩豆腐一样的皮肤,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擦了擦嘴,猥琐一笑,“嘿嘿,夫人,喜事儿今晚就办。你就等着和我拜堂成亲吧。”
看着章三那猥琐的样子,时倾意嫌恶地撇开头。
章三见她如此,本想现在就用强的。可转念一想,反正这美人儿早晚都是自己的,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美人儿,等着吧。”章三推开房门,整个屋子又只剩下了时倾意一人。
时倾意开始观察起这间屋子来。她身下堆满了干草,不远处还堆放着不少稻谷,墙上还挂着葱蒜一类的。这似乎……是间粮仓。
绑在手腕处的绳子磨地她有几分痛,时倾意一步一步挪到墙角,开始上下磨,想要把绳子磨断。
时倾意听到门外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她也顾不上磨绳子,一点一点挪到门边上,仔细听着外面的人在说什么。
“二当家的又分的最少,咱们这些人跟着二当家干,可真是倒了霉了。”
“胡说什么呢,要是二当家真的当了老大,那咱们不也就跟着……嘿嘿。到时候,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你话说的轻快,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啧,悄悄告诉你,就今晚!”
看来今晚有大事发生,时倾意想道。
她靠在门上,一时想起了裴亦寒。现在他一定满城通缉她,可却不知道她已不在京城里。哪怕是重新被带回东宫,哪怕要和小忠子一样的下场,都好过在这个破地方,做别人的压寨夫人。
正被时倾意想着的裴亦寒正在和顾川做最后的部署。
“象山地势复杂,一定要小心,切不可打草惊蛇。”裴亦寒指着地图上的图标,“况且那群匪徒能在山上安营扎寨,想必位置也一定不差。”
顾川冷冷一笑,“不是臣自夸,臣在边关多年,不知打了多少仗,杀了多少人。就这么几个杂碎,殿下还是太看得起他们了。”
“陛下调给你的只不过是京城守卫军的一个小分支,你还是要多留心。”裴亦寒道。
顾川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问道:“殿下怎么知道,臣这么说,陛下就会给臣调兵,让臣去剿灭那窝匪徒。”
裴亦寒将地图卷起来,调转目光看向外面,“他的性子就是这样,最是要脸。你刚回京,就在东宫被人劫了宝马。他要是不处理,那不就等于在他脸上甩巴掌。”
“原来如此,臣佩服。”顾川抱拳。
“走吧。”
时倾意并不知道来救自己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她正与突然推门进来的老二斡旋。
这个二当家的明显比章三有文化,他先是安抚时倾意的情绪,然后问道:“我看了住店的登记册,你叫青黛,很好听的名字。”
“你识字?”时倾意以为像这种杀人越货之人都是不认字的。
老二尴尬地干笑一声,“就认得几个字。”
“哦。”
老二清了清嗓子,道:“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你想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