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鸢的脸上被捏得发疼也不闪躲。
“我弟弟把这些信烧了,我从未收到你的信。”
“你为何不亲自送来给我?”不等季封宴开口,她倒打一耙:“这些信,你理应重新给我写一份!”
季封宴简直要被怀里的小狐狸气笑。
这些年过去,她无耻的功力很有几分他当年的风采。
他伸手拿取矮榻上的葡萄酒,听着杯盘叮当触碰之声,沈时鸢闻到醇厚的酒香。
忽的,她被人粗鲁地捧住了脸,下巴一抬,温热的酒液随之渡进她的唇。
葡萄酒的口感在彼此的味蕾里绽放。
醇厚绵柔都在这口酒里渐渐幻化成淡雅的烟云,在彼此的目光中交织缭绕。
车厢外是市井小贩们络绎不绝的叫卖声,车厢里是霏靡醇香的红廖花香。
良久,沈时鸢伸手抵住他的肩膀,喘息着。
指着席榻上的污渍,她佯装镇定:“一壶西域葡萄酒价值千金,马车颠簸撒了一路。”
季封宴的领子敞开,他摸了摸唇,眸中的深意一闪而过:“但滋味还不错。”
“本座会令人多备些的。”
沈时鸢避开他的眼,脸上的绯色尚未褪去。
迟早有一天,她会在季封宴面前占据主动和上风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季封宴将她拦腰抱起,又搂进自己怀里,诡谲的声音在沈时鸢头顶上响起。
“霍都和义子,你选谁?”
沈时鸢扶着额头,装出一副虚弱迷糊的模样。
“千岁爷在说什么,小女听不懂,还请您明示。”
季封宴手里握着的葡萄酒杯一顿,静静看着怀里的狐狸。
“若是你答应长公主,今日的戏宴就是你跟她小儿子的定亲宴。”
他睨着沈时鸢,哂笑着:“凌广与你只有一面之缘,你更不会选他。”
“莫非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想着待价而沽?你不急吗?”
沈时鸢翻个白眼。
这只老妖孽果然早就知道。
故意不告诉她,就是想看她无措求他的样子,做梦!
“千岁爷知道还问?”她冷笑:“难道不是在趁人之危吗?”
“对。”
季封宴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本座是个卑鄙小人,只会做趁火打劫的事。”
蓦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直视着她的眼。
“要在猎物最脆弱的时候,紧紧缠绕着她,在她无法反抗的时候,一口一口将她吃掉。”
沈时鸢自知厚脸皮比不过他。
破罐子破摔地埋入他的怀里,鼻尖紧紧贴着他柔软又厚实的胸膛,脸上的绯色越发浓烈。
季封宴睨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小狐狸,伸手顺着她的脊背一路揉捏向下。
见她躲闪着,不顾她的意愿禁锢着,嗤笑一声:“既然,沈小姐是一个也没看上。”
他的声音懒懒道:“本座也尚未成婚,向沈小姐自荐枕席,不知意下如何?”
终于忍到对方先开口……
沈时鸢低着头,笑得深吸一口气,本就埋着的头这下埋得更深,炽热的呼吸打在胸膛上。
季封宴生怕她硬生生把憋死,捏住她的后脖轻轻往外扯。
“别装死。”
她的手指在胸膛上划着圈圈:“千岁爷这是忍不住了?”
季封宴抓着她的柔夷,将手指一根根收入掌中,贴在心口:“你不是都知道吗?”
他的眼底幽深仿若深不见底的幽谷。
还是说,她嫌弃他是个太监?
“我不知道……”
沈时鸢轻叹,斜眼睨着他:“那些信,我还没看过。”
她想问的是信吗?是也不是。
更想问的是——为何在五年前不告而别?
明明那时候,她已经说服父亲同意他们的婚事。
就差那么一会,他不见了……
不久后父亲在战场上离世,母亲随父亲而去。
只剩她撑起一个偌大的将军府。
这三年来,她几乎断绝一切来往,只一心打理将军府的资产和田宅。
那段时间……季封宴做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少了几年的相处,即使现在两人的肌肤相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越靠越近。
可她的心里始终隔着一道横沟。
只要季封宴没有解开她的心结,她绝不会如他所愿!
车厢里再次陷入死寂。
马车悠悠停下,外头宝禄的声音传来:“爷,到了。”
沈时鸢下意识朝季封宴的方向看去,试图从他的眼里找到一丝迟疑的情绪。
“三日后,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