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贵人这是劳累过度,心肾不交导致的昏厥,加之之前连着大病两场,身体虚弱,稍微劳累便会显露疲态。”章太医看了一眼安陵容,旋即恭敬地对皇后说道。
“哦?”皇后颔首道:“本宫看过昨夜李太医出的脉案,和章太医所说差不多,那便请章太医开方为熙贵人治疗。”
“娘娘折煞微臣了,开方乃是微臣分内之事,当不得一个请字。”
安陵容收回手,没人知道她整条手臂都在轻颤,手臂之疼,席卷全身。
她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给皇后道谢。
皇后没得得到她想要的结果,也没什么兴趣继续留在延禧宫,嘱咐了延禧宫宫女几句便坐着轿辇回了景仁宫。
回宫后,皇后听又听了一次章弥的诊断。
“延禧宫宫女说熙贵人近来喜爱吃酸,她是否有孕?”
章弥道:“脉象上看,并未诊出有孕,且熙贵人正值月事期间,有孕的几率小之又小。”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皇后挥退了章弥,而后在剪秋面前发了好一通脾气。
“看来本宫还是小瞧了这熙贵人!”皇后咬牙切齿。
皇后离开后,皇帝才下早朝过来看望安陵容,彼时沈眉庄正坐在安陵容宫中。
“是眉儿啊,你也来看容儿?”皇帝半眯着眼,有审视的意味。
沈眉庄向皇上福了福身,而后轻言细语:“嫔妾平时与安妹妹交好,时常有些往来,听闻她病了,自当来探望,既然皇上来了,安妹妹有人陪,那么嫔妾便告退了。”
“看着你们姐妹和睦,朕很是高兴。”目送沈眉庄离开,皇帝复看向陵容,关切道:“容儿如今好些了吗?”
安陵容道:“承蒙皇上关心,容儿已经好多了,只是容儿身子乏累,无法起身给皇上请安,还请皇上恕罪。”
“无妨,华妃实在是太过放肆,朕昨日已经斥责了华妃,你且好生养着,切莫再伤到自己了。”
“容儿知道了,皇上放心吧,容儿都挺皇上的。”安陵容扯出一抹笑来。
皇帝又坐了会儿,因为国事缘故又回了养心殿。
不多时,皇帝的赏赐源源不断地进入延禧宫。
华妃在翊坤宫听说了这件事,有些吃味,曹贵人劝道:“娘娘不必忧心,昨夜熙贵人出那么大的事皇上都没去看她,反而来了娘娘这儿,足以见得娘娘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也罢,不过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蠢女人罢了,皇上都给她送赏赐了,本宫不送怎么行?”
华妃歪在美人榻上,准备呼唤颂芝,曹贵人打断她道:“既然如此,娘娘何不让嫔妾去跑一趟?也好探探虚实,毕竟太医并未说熙贵人……中毒之事,嫔妾实在不放心。”
“那你去吧,本宫也不亏待了你,本宫新得了两支步摇,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就赏你了。”
曹贵人面上堆笑:“多谢娘娘。”
其余宫妃也都送了礼来,有的人送苹果,有的人送糕点,还有人送药材。
安陵容全都收了,让宝韵登记入库。
宝鹃有些惴惴不安,但她心理素质十分良好,面上跟没事儿的人似的。
陵容见她演戏,也和宝韵演起了戏,一切就好像没发生过似的,宝鹃甚至怀疑是不是她精神错乱了。
她到底有没有放过那个巫蛊娃娃?
还是说熙贵人发现了,但她心善,并未点出来。
宝鹃想了十几种可能性,每一种的结果都令人害怕,为了不引起怀疑,她把宝鹊推了上去,自己少入屋内伺候,不在安陵容面前晃悠。
“小主,宝鹃的狐狸尾巴已经开始颤抖了。”宝韵看人很厉害,她清楚的记得宝鹃得知皇后无功而返后的表情。
宝鹃是皇后的人,上辈子她嗓子被毒哑,也是皇后授意宝鹃干的。
皇后这个蛇蝎毒妇,她隐藏在所有人的后面,在阴暗的角落里悄悄处理掉那些阻挡在她面前的人。
这皇宫里的宠妃,那些未出世的孩子,多少人的性命交代在皇后手中?
皇后!
上辈子我已经没力气同你斗了,这辈子便以这皇宫为棋盘,亲自送你上路。
第二日,曹贵人带着华妃宫中的礼送到延禧宫。
安陵容已经正常坐在榻上了,曹贵人身子微偏,眼眸中含着一贯的笑。
“看着熙妹妹如今身子好些了,我就放心了,华妃娘娘没想到熙妹妹身子这般弱,到底是顾念着熙妹妹的身子,便让我带了礼来,还望熙妹妹多多担待。”
曹贵人是华妃身边最聪明的人,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废话,就如同现在这般。
“那便多谢姐姐和华妃娘娘了。”安陵容正在摆弄娃娃,都是昨夜她和宝韵赶制出来的,安陵容头也不抬,拿着笔在娃娃身上勾勒五官,准备待会儿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