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都这个时候了,华妃还真是不懂事。”皇后责备似的说道,说罢,她叹了口气,对剪秋道:“明日本宫亲自去瞧瞧熙贵人。”
安陵容被颠簸了一路,恰好“醒过来”。
天已经黑了,外面春寒正浓,宝韵进了屋将手靠在炭盆上烤了烤,这才给安陵容更换衣衫。
“宝鹊,都回延禧宫了,你怎么还哭?当心哭成个大花猫。”安陵容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来。
宝韵道:“快去给主子做一碗鸡汤面来,小主饿了。”
“小主都被折磨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奴婢都快吓死了。”宝鹊哭着念叨。
“好宝鹊,我没事,快去吧。”安陵容道。
宝鹊破涕为笑:“欸,奴婢马上去。”
屋里只剩下安陵容和宝韵两人。
小田子偷摸着进来后给安陵容行了个大礼,恭敬道:“小主,奴才今日跟着宝鹃,发现宝鹃姑娘偷偷在御花园西南角跟皇后娘娘宫里的绿梅有接触,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绿梅给了宝鹃姑娘一个小包,之后宝鹃姑娘去了御膳房给小主端了一些泡萝卜和酸梅子回来。”
“你做的很好,稍后让宝韵赏你,你先下去休息吧。”安陵容对小田子道。
“喳!奴才告退,小主一定要保重身体。”小田子说罢,恭敬退了出去。
宝韵赶紧检查起屋内的陈设来。
安陵容也撑起身检查床铺,宝韵怕她累着,急忙让她重新躺下。
“今日必然有人有所行动。”安陵容笃定道:“只是不知道只是想小惩一番,还是要致我于死地。”
“小主莫要忧心,奴婢左思右想,并无把柄捏在别人手上,必定伤不了小主分毫。”
宝韵一边说,一边掀开安陵容的枕头,结果一只扎着针的白色娃娃在枕头下露了出来。
“这……”宝韵看到这玩意儿,脊背发凉,冷汗直流。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安陵容拿起那布娃娃,上头写着华妃的名字,还有华妃的生辰八字。
华妃不会拿这个来冒险,做这件事只剩下一人——皇后。
上辈子她的确做过一个诅咒娃娃,还被皇后给发现了。
那是她第一次怀疑宝鹃。
而这一次她没做过娃娃,一个和上辈子相似的娃娃却出现在她枕头下。
宝鹃,你果然还是让我失望了啊。
“今晚,你做个一模一样的出来,悄悄放到宝鹃床上去,上头写我的名字。”安陵容将娃娃交给宝韵。
“小主是想借机除掉宝鹃?”
“既然宝鹃自寻死路,那我又何必挡了她的奔赴奈何桥的决心?”安陵容语气冰冷。
上一世她处境艰难,宝鹃另投明主情有可原,可这辈子她扪心自问待宝鹃不薄,宝鹃的背叛却比上辈子来得还要猛烈一些。
她真想问一句为什么,可现在还不是刨根究底的时候。
不多时,李太医提着药箱进了延禧宫,安陵容令其帮自己把脉。
这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
李太医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屋内伺候的丫鬟,见只有宝韵一个人,于是道:“小主最近是否经常困乏,且多睡不够?”
“却有此症。”
“微臣已经看过小主送来的药罐子,仔细检查了药渣,发现微臣给小主开的药中多了一味能伤人精神的毒药,多饮之后便有此症,长此以往,小主便会气血两衰,于梦中而死。”李太医叹了一口气,额头上浸出了汗珠。
他如今跟了安小主,安小主果然是个厉害的,短短时日便晋身为贵人,只是后宫之中的手段简直防不胜防,安小主这么快便中了招。
看样子,对方还想置安小主于死地。
这手段比起前朝后宫来说,不遑多让。
“李太医不必担忧,如今我发现的早,还没完全糟了算计,只不过这件事还望太医暂时保密。”安陵容道。
“小主想要如何?”李太医不解问。
“素闻李太医一手银针使得出神入化,不知可否用银针更改我的腕脉?”
李太医沉吟片刻道:“可以,但这么做有风险,小主必得承受巨大痛楚,且此痛三日后才可消散。”
安陵容当即道:“无妨,还请李太医再晚些时候为我施针。”
这样她便可以晚一点痛了。
“另外,若是明日皇后召别的太医为我看诊,还请李太医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知道我的病症和脉案。”
“小主是想将中毒之事隐瞒下来?”李太医不愧是在宫中浸淫多年之人,这一下子便抓住了安陵容的目的所在。
“没错,眼下宫中并未有与我真正敌对之人,我势单力薄,对我能下如此隐秘之毒的必不是一般人,我惹不起。”陵容自嘲一笑。
李太医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