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凌晨三点,睡意正浓。
床头柜上扔着的手机在不断的震动着,傅深暖一脚踹在身后抱着她的男人身上,闭着的眼睛没有睁开,满脸躁郁的低吼,“你的电话,烦死了。”
原本不怎么想搭理的男人亦是皱紧了眉头,素来温润儒雅的贵公子气息在那一刻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被惊扰清梦的阴郁,“谁?”
慕晚茶听着手机里低沉压抑的嗓音,静默几秒才道,“是我,慕晚茶。”
薄暮寒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体靠在身后的床头上,姿态慵懒闲适,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惺忪,那双眼睛却清明的很,“这个时候打电话,是巴不得我老婆跟我离婚?”
女人站在染着清寒月色的夜色下,身体纤细而笔直,她的嗓音仿佛浸了秋夜的凉意,生出一种幽幽的凉,“把我儿子放出来。”
薄暮寒愣了一下,淡色的薄唇动了动,“你儿子?慕听离吗?”
“现在装蒜不觉得太晚吗?”
靠在床头的男人英俊的面色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原来慕听离是你儿子。”
女人纤细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他不知道听离跟她的关系吗?
薄暮寒的
确不知道,因为沈御将慕听离保护的很好,平常他又很少出门,所以薄暮寒知道听离的时候纯粹是觉得沈御跟慕听离的关系有猫腻,藏的那么严实多半是私生子,完全不知道慕听离和慕晚茶的关系。
他声色淡淡的道,“也是,你之前是沈御的女朋友,跟他有个儿子倒也正常。”
慕晚茶闭了闭眼,一张脸蛋冷的像淬了头顶寒凉的月华,“不是沈大哥的儿子,所以你放了他。”
薄暮寒低声笑了下,“那就让他来,我自然会放人。”
“薄暮寒……”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贴着耳侧的手机便被一只手抽走了,慕晚茶回头,是眉目温和又有着矛盾的刚毅的男人。
原本是让沈烈带人来的,但是后来还是不放心自己过来了。
沈御看了眼眉眼倦怠却又给外冷凉的女人,手里握着的是慕晚茶显示着正在通话的手机,他淡淡道,“我来了,可以把听离带出来了。”
说完便掐断了电话,将手机递给了站在身边的慕晚茶。
慕晚茶皱眉看着眼前格外高大的男人,“沈大哥,不是说我自己能处理吗?”
她的脸色不太好,担心和着急显而易见,精致的眉眼间也
落着一层显而易见的疲惫,“你快走,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沈御的身份太敏感,稍有差池便会影响他的前途。
沈御勾唇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放心,等听离出来一起走。”
虽然慕晚茶并不想让听离的事让他平白多增担心,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薄暮寒会放听离出来吗?”
男人的视线看向乳白色的大门里,薄唇勾着的弧度势在必得,“他必须放听离出来。”
大概十五分钟后,就在慕晚茶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一个人影懒懒散散的晃了出来。
他身上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衫,扣子并没有全部扣上,露出线条漂亮的锁骨,下身是笔直的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裤。
从上到下都彰显着他翩翩贵公子贵公子的气度。
当然,除了他的短发微微有些乱,但并不影响他的气质,反而让他矜贵的气度里多了分随和。
看见他的那一个瞬间,慕晚茶脑海里忽然滚过这么一句话——
公子端方,温良如玉。
当然,那是在不了解他只看他那张脸的情况下。
薄暮寒站在乳白色大门里面,看着外面一众人,并没有开门的意思,英俊
的五官上是官方的笑容,“沈将军,好久不见。”
沈御身上穿着偏休闲的黑色薄款风衣,暗沉的颜色让他身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坚毅和冷硬更加分明。
他淡声道,“大公子,从我家偷的人是不是该还了?”
眉色温润的男人薄唇咀嚼着这两个字,“偷人?”他似是笑了下,才道,“我偷谁了?你儿子吗?”
单看眉眼和长相的话,沈御其实是和薄暮寒如出一辙的温和如玉,只不过一说话或者说举手投足间细微的动作便会暴露出两人的不同。
温和无害是薄暮寒的保护色,他浸淫商场的锋芒毕露杀伐果断都被尽数收敛在那层皮相下。
而沈御,看上去亦是温润儒雅,但举手投足间暴露的都是刚硬果敢的铁骨铮铮。
沈御亦是不紧不慢的问,“是与不是,与你何干?”
薄暮寒闻言摊了摊手,温润如陌上公子般的脸庞上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雅痞,“不是你儿子的话,我为什么要给你?”
慕晚茶一张脸蛋上的情绪绷的很紧,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