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过去了多少天,她没数过,她只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简直头一次发现耳根能清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而看到他,她又不好了。
尤其是耳朵。
她真想弄了自己的眼睛跟耳根,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说话……但算了,她又没疯。
在他们说着的这点时间里,白木已经走近。
望见时隔多日的盛斯衍,白木那表情感动得活像痛哭流涕一般,“衍哥,你可算回来了!”
盛斯衍斯文淡雅的笑了笑,“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为了看住顾时筝,又不能用什么强硬手段对待她,还得小心翼翼处处观察她脸色心情如何,他们确实不是一丁半点的辛苦。
总算脱灾脱难不用管大小姐了!
谢天谢地!
……
顾时筝跟白
木一帮人跑出来有点远,但盛斯衍的出现,她毫无疑问被他从半路上“捡”了回去。
进入小别墅的门,小兰恭恭敬敬喊了一声,“盛先生。”
盛斯衍从喉咙里淡淡应声,俨然是一副男主人回来的架势。
当然他也确实是这个别墅的男主人。
他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再次出现,这段时间除了逃跑就不太想其他事的顾时筝,又开始心烦意乱一起。
她甩掉他的手,连多看他一眼仿佛都要长针眼似的,果断冷冷地转身上楼。
盛斯衍也不介意。
直到她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他视线这才收回,将外套随手扔进沙发里,再望向一边的白木跟小兰,询问顾时筝最近食欲如何,休息如何等等之类。
她每天的大致情况,他在电话里通过白木了解过,而来了这里,他则问得更仔细了。
好像只要关于她的事,无论大小,哪怕是芝麻大点的小事,他都要问得清清楚楚。
白木跟小兰也老老实实,这段时间看到的顾时筝是什么模样便如实说什么样,盛斯衍听完,点了点头,之后没再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
关上的房门传来被打开的动静,顾时筝没有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哪个糟心玩意儿进来了。
被子将她捂得很紧,一整颗脑袋都埋在被子里。
盛斯衍踱步到床边,瞧着那团凸起的被褥,几秒后叹息的伸手把被子从她脑袋上扒开,“不闷吗?”
随着他的动作,她脑袋露了出来,包括她那张跟他离开前没有多大改变的漂亮脸蛋。
顾时筝皱紧眉头,美眸圆瞪向他,“我盖个被子你也要管,盛斯衍你烦不烦?”
其实这句话本身没什么伤人的,她更冷更刺人的话都对他说过,依照他的强大心理,连之前的那些话他都压根不在乎,这么句话其
实更没什么好在乎的。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段时间的思维脑海除了工作,其余都被她填满,他没日没夜处理完云城的事只是一腔热切想尽快见到她,她突如其来的一个“烦”字,令他还没收回来落在被褥上的手指滞了两秒。
这一刻,她似乎是真心实意的觉得烦。
盛斯衍落在她脸蛋上的视线恍惚了一下,“我……很烦吗?”
他竟然会反问她这句话,顾时筝也有点诧异住了,她以为按照他那厚颜无耻的不正常脑回路,他会轻佻兴味的又说什么话来污染她耳朵。
“是”跟“不是”,顾时筝都不是很想回答他,她转身过,无声表示并不想搭理他。
盛斯衍无声站在床边片刻,凝望她冷冷淡淡朝向他的背影,不知多久过去,他在床沿边坐下来。
再之后,顾时筝明显感到她后侧方的床陷下去一大块,他躺了上来。
意识到他的举动,她惊得下意识要起身。
然而没等她起身,她腰肢处搭上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将她牢牢圈住揽入他宽阔紧实的怀中。
她浑身顿时僵直,“盛——”
“也许你真的烦,也很恨,不想看见我也不想让我靠近你方圆之内,更忍受不了我的半点接触。”他说不上是什么音调的嗓音道,“但我也真的很累,每天闭上眼睛都在想你,想你想得快要走火入魔了一样,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
但凡闭上眼睛,他脑海中都是她。
只要想到她,便又会想到其他很多很多的事。
有好的,也有糟糕的。
而那些糟糕的甚至是他想刻意忽略,却又怎么样都忽略不了的。
“我很困了筝筝,只想抱着你好好睡个安稳觉,所以委屈你一下。”他低低暗哑的嗓音,带着一丝浅笑说,“放心,只是抱着你,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