蔗糖等昂贵食材,吃着都是坚硬难嚼的。
“饼皮亦如此松软?"他万分惊诧地看向姜真道。别说是宋壮了,就连姜真头回吃到的时候也很是惊讶。那鲜辣好解释,如今没有辣椒,却有茱萸等泛着辣味的本土食材,尤其是蓟州的地势多山,又温暖潮湿,所以蓟州民间用茱萸做菜也算有迹可循。倒是那松软的饼皮,姜真一吃就吃出门道。
这是发酵过的!
如今可不及后世,各种蒸饼、胡饼全是死面饼子,嚼起来十分费牙,往往要掰碎了放进水中或汤里泡软了吃,但那样泡过以后,虽说软烂了些,可也丧失了饼子咀嚼时的香气。姜真虽知道差异,但从前未被认回来时朝不保夕,弄出来也无法获益,认回蓟州后,又是丧父又是十方教等等,忙都忙不过来,自然就无心钻研。后来猛一吃到,着实叫姜真愣了许久。
她把这当做一个大机遇,只等着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遇到宋壮的时候,她就知道到了该充盈自己小库房,攒下私房钱的时刻了。
仲父只交代她要在亥时在不被外人察觉是刻意为之下把宋壮带到春华苑,却未曾说过不许趁机赚点钱吧?姜真笑得一脸温良无辜、人畜无害,得益于她如今年岁尚小,又是祖传的和善面相,那真是鸡卵里都挑不出骨头的,“是极是极,兄长不是与我说过宋王宫中之事吗?弟弟我记在脑子里,昨日琢磨了一晚未曾入眠,今日正是要借此给您献计。
“宋王如今有五十许了吧?不知牙口如何,应是远不比年轻时对否?”
“你的意思是……宋壮指着盘子里的饼子,圆硕的面庞凑近,意会的问起,“把这饼献给我父王?”姜真挑了挑眉,微笑颔首。
宋壮拊掌大笑,凭他的身量,笑声震得简陋的茅草屋几乎快要散了。
他迫不及待道:“贤弟,我这就把那庖厨买下,快马送回送往王宫,叫父王知道我的孝心。”
姜真摆手摇头,“欺,此言差矣,虽说都是孝敬,但孝敬与孝敬之间,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里头的门道大着呢。”
“贤弟细说。"宋壮道。
姜真一抱拳,神色严肃,“兄长可别莫要觉得弟弟我吝啬,今口的庖厨要算作我姜家的人,且兄长不能要人,而得是花财帛将人请回宋王宫,做上那么一回。“这一回之资,弟弟我要五千金!”
“五千金??“宋壮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重复,接着,他猛地一拍桌子,蹙着眉,样貌上的凶恶毕露,吓得路过的鸟儿都菊花一紧,“莫说五千金,便是一万金我宋壮也能拿的出,但就做一回饼子……
“姜真,你莫不是把为兄当成傻子了吧!”他不过是刻意高声些,便是魔音入耳了,震得人耳蜗生疼。
姜真掏了掏疼得发痒的耳朵,不紧不慢解释道:“兄长,我都是为了你好啊,早知你会误解,你听我细说。”宋壮还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横竖看姜真不顺眼起来,但好赖是坐了回去,一副看你怎么狡辩,别拿我当傻子的表情。
姜真摸了摸鼻子,开始扯自己早已想好的说辞,“所谓孝顺千金难买,可在弟弟我看来,孝顺却是有价的。您送宋王珍馐宝器,这些宋王都有,虽价值昂贵,却失了心意。您若直接把庖厨送去王宫,给宋王做松软的饼子,虽贴心关怀,却失了珍贵。既要送,自然要心心意、昂贵齐俱。越是难以得到,才越能证明您的孝心。“真不是做弟弟的要骗你的财帛,你方才也说了,便是一万金都能拿得出手,若是能讨得宋王欢心,五千金又有何妨,便是五万金也是值得的。若是兄长当真疑心我,那五千金,只管作为明面上的幌子,我不收那钱便是。”“贤弟呐,是我误会你了,五千金,我必须给,否则不是臊我呢吗?"宋壮被姜真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表情从恼怒转为惊愕,再到羞愧感动,他恨不能执起姜真的手,往上划拉一刀,立刻跪下来结为异性兄弟。
姜真嘴上大度的说不怪,像是受尽了委屈,心心里早乐翻了天。
蓟州可以贩卖丝绢,自然也可以做昂贵的吃食,专门忽悠王公贵族。这第一笔生意,便从宋国开始赚好了。从宋国始,她不信会没有贵胄效仿,就连如何忽悠人她都想好了,就叫夏日的第一块饼子,王公贵胄们不买便是不孝,得沦为贵胄圈的耻辱!
她微微翘起的左侧嘴角,显露了点狡黠,但很快被她压了下去,宋壮压根无从察觉。
陪着宋壮把饼子全给吃完以后,宋壮是捂着肚子餍足了,姜真则抬头掂了掂天色,发现还早着呢。好在她早有准备,此时不慌不忙道:“兄长可是用好了膳,你我不妨去前头阴凉之处散散,免得积食。”
二人起身后,那些随从也要跟着,姜真微一蹙眉,做出心疼担忧的模样,“是我不好,方才你我用膳时竞不曾叫他们也吃些。现下都快过了未时,他们怕是早已饥肠辘辘,不如叫他们在此吃些裹腹,你我就在附近走上一走,横竖也出不了事。”
姜真说完,宋壮便拍掌说好,别说方才姜真献计叫他大生好感,只说现下出去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