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3 / 4)

须弥宗宗主。提起须弥宗宗主的人,满脸崇敬,那人语气拳拳,“多亏了须弥宗的宗主大人,若非是他,这城里的乱子,不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去哩。”

桑渡下意识看向身侧的人。

盛逾正停在一家专卖芙蓉包的摊位前,他买了一笼芙蓉包,正在付钱。

这集市上的人,没有人知晓盛逾的身份,他们同样不知道,自己口中的须弥宗的宗主大人,正站在人群中,除了容貌亮眼些,气质卓然些,倒也没有旁的不同了。满城的烟火气。

桑渡就在那小摊外头支着的小桌边坐了下来,她心口那郁结着的一口气也在此刻散尽。

在这样的烟火气中,即便一夜未眠,桑渡也不觉得疲累,她看向盛逾,询问之后的事宜。

“清州城里,应当没有旁的魔气存在了,这次的魔眼是个意外。"盛逾道,“之后的善后,会由清州城附近的宗门来完成,桑桑,我们该启程去灵都了。”

桑渡眨了眨眼,她咬了一口芙蓉包,甜腻绵软的红豆沙在她舌尖跳跃,“那方朔呢?既然被邪魔影响的并不是方朔,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被放回去几个字被桑渡咽了回去,她看着盛逾,忽然觉得口中的红豆沙略有些发苦。“先前宋珍这头还不曾露出马脚的时候,我派人将方朔押送回了须弥宗。"盛逾顿了顿,他看向桑渡,声音低了两分,“倘若方朔当真没被魔气同化,须弥宗上的人也不会为难他的。”

桑渡闻言松了一口气。

宋珍死前,仍旧担忧着方朔的安危,无论如何,桑渡也是想要全一全她这最后的心愿的。

现在,从盛逾口中听到了一个还算好的答案,桑渡总算是彻底松了那一口气。

那么,也是时候启程去灵都了。

离开清州城时,琐事杂事都是由宗尧处理的。马车也比先前桑渡他们来清州城时所坐的那辆宽敞上不少。

谢安淮不曾继续同行,他甚至未曾同桑渡辞别,只是同沈慈昭说了一声,便动身回了呈莱山。

所以,往灵都去的人,由原先的三人,变作了现在的四人。

或许是因为有盛逾在,这一路上都不曾再遇到过什么别的危险,夜里,四人堆起篝火休息,沈慈昭凑到桑渡耳边,小声地同她讲,这几日,像是在春游一般,丝毫没有赶路的疲累与匆忙。

宗尧正捧着捡来的干树枝往篝火里添,听到沈慈昭的话,笑了笑,“沈姑娘这样说,那我便安心了,我就担心山高路远的,两位适应不来呢。”

盛逾在稍远些的地方坐着,他双目闭着,似乎正在养神。

桑渡看了眼盛逾,压低了声音,“宗尧小哥,盛逾这两日白日总是不在,是做旁的去了吗?”

宗尧挠了挠头,他学着桑渡压低了声音,“宗主向来是这样的,总有自己的事情做,也不让人跟着,不过您放心,宗主都是挑着时间和地方离开的,便是他不在,我们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桑渡倒是不曾担忧过安危。

说来倒是有几分奇怪,自从那日盛逾同她说了那句不算承诺的保证后,总是担心会出事的桑渡,竟是很少再想起那些事情了。

四人简单用过饭后,便原地休息。

桑渡同沈慈昭在车厢里休息,宗尧同盛逾,则是在外面守夜。

盛逾坐在篝火前,低头用帕子擦着朝阳。

宗尧则是时不时地往篝火里加些干柴,好让火一直充盈地烧着。

跳跃的火光里,宗尧瞥了眼盛逾,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压低了声音道,“宗主,这两天我收了好几封信,都是白璃师姐送来的,算算日子,师姐她也是时候出关了,想必是得知了婚期已定的事儿。”盛逾手中擦剑的动作微顿,他抬眸看向宗尧,“须弥宗上出什么事儿了吗?”

这些信件,盛逾向来是叫宗尧先看过,若是有要紧地再告诉自己一声。

只是这话问出来,宗尧脸上却是有几分尴尬,久久没有回答盛逾的问题。

盛逾微微挑眉,“怎么了?”

宗尧咬了咬牙,他抬手从身上取出那几封信,递给了盛逾,“宗主,还是你自己看吧。白璃师姐的性子您也知道,桑姑娘那样软和的一个人,到了灵都,不就由着她孽缘搓扁了吗?”

盛逾展开信,三两眼便看完了信上的内容。盛白璃寄来的这几封信里,都是在反对盛逾同桑渡的婚事。

许是前几封信一直不曾得到回音,最后那封,盛白璃的用词变得尖锐激进尖锐许多。

盛逾手腕轻轻一动,那几封信纸如同翩跹的蝴蝶落在了篝火上方。

火舌轻卷,很快,那几封信就在跳跃的火光中,燃成了灰烬。

宗尧脸色微变,他看向盛逾,“宗主,若是叫白璃师姐知道了,必然又是要闹上一场的……”

盛逾斜睨了宗尧一眼。

在他微凉的目光中,宗尧的声音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