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小林氏是林家庶女,同季婵的母亲一直不和,但这些年还有往来。

季婵以前偷听妈妈们聊天,据说小林氏年少时爱慕当时的准姐夫晋阳侯,为此还闹出不小的事,不过很快她就被嫁给了当年的二榜进士赵铭。

妈妈们都觉得,她之所以还厚着脸皮同侯府往来,就是对侯爷不死心。

小林氏嫁人后日子过得不错,儿女双全,夫君也对她百依百顺。

她夫君当初借着林家的关系留在了上京,如今已经升至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官至四品。

季婵也只在逢年过节才会见上这位姨母一面,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关系很是疏远,倒是没想过被赶出侯府后,这位姨母还愿意同她往来。

听了孙妈妈这番话,阿缠回道:“劳姨母记挂,如今已经没事了。”

“姑娘人没事就好。”孙妈妈拍拍胸口,似松了一大口气。那可是被明镜司抓走,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不错了。

同时又有些意外,总觉得这位姑娘说话的语调似乎和以往有了些许不同,听着仿佛更顺耳了些。

阿缠笑了笑,柔声问:“孙妈妈等了这许久也累了吧,不如到屋里歇歇?”

她摸出暗袋里的钥匙打算开门,孙妈妈连声拒绝:“老奴就不歇了,只是替夫人传句话,夫人说许久没见姑娘了,想请你过去说说话,不知姑娘明日有没有空?”

“既是姨母相邀,自是有时间的。”

“那便好,姑娘且回去好生歇着吧,明日老奴再来接你。”

将主家吩咐的话说了,孙妈妈也不再久留,回到马车里,很快马夫就驾着马离开了。

阿缠立在门边目送马车驶离才转身开了门,不出所料,扑了一脸的灰,且冷得让人立不住脚。

原本这是一间杂货铺子,分上下两层,收回来之后,货架子也都搬走了,一层就空荡荡的,连个凳子也没有。

她关上门起身上了二楼,楼上也是一般的冷,倒是比楼下多了些东西。

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面的被子叠得整齐。墙边立着的一个木柜,里面装着贴身衣物和一套新的冬装,柜子角落里有个木匣子,里面有些散碎的银钱,大约十两左右。

火盆摆在床底下,里面堆着炭灰和还有没烧干净的炭。

有了火盆,今晚总算不用被冻得睡不着了。

阿缠转身下楼去了后院,这铺子虽然位置不好,但却有个优点,后院有一口井,还起了一间杂物房,一间灶房和一间茅房。

要不是因为多了这口井,这间铺子的价格比旁的铺子高许多,也不至于一直没有脱手,幸亏如此,她才有住的地方。

杂物房里放着之前买来的炭和四担柴火,灶房里米面都有,倒是不用再出去买了。

身体不舒服,阿缠实在不想动,但她在牢里关了七天,必须得清理一下,索性在灶房里烧了一锅热水,关了门就着灶台的热气,快速地洗了个澡。

就着木桶里的热水擦拭身体的时候,阿缠小心地避开身上的鞭伤,因为在牢里大夫给了药膏让她涂抹止血,这些天鞭伤已经结痂要愈合了。

当布巾擦拭到腰的时候,阿缠意外发现,热水擦拭下,腰上竟然浮起一圈黑色细线。

那线就像是生来长在上面的一样,可季婵的记忆里,她洗澡的时候身上分明没有这种痕迹。

接着她发现自己双膝和双臂手肘处都浮现了同样的黑色细线,这些痕迹显然是这几天内才出现在她身上的。

或许……她摸了摸脖颈,如果四肢都有,那这里也该有一道痕迹。

是因为这几道痕迹,她的身体才会这么虚弱吗?阿缠不能确定。

但它们显然与之前的夺舍有关,可惜她完全没有头绪,也不知道解决办法,只能暂且走一步看一步。

好在等她擦完身体,那些痕迹就淡去了。

晚上屋里点了炭,终于稍微暖和了些,阿缠勉强算是睡了个好觉。只是寅时末就被冻醒了,火盆里的炭都烧没了,肚子还饿得咕咕的叫。

她裹着被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整个人透出一股生无可恋的味道,做人可真是太惨了,要一日吃三餐,还容易被冻死,真是越想越绝望。

意识和本能互相拉扯,最后她坚强的意识战胜了饥饿的本能,直到巳时初,孙妈妈来接她的时候,她才在马车上吃了几块栗糕来平息饥饿。

孙妈妈看着阿缠姿态优雅地吃光了一整盘的栗糕,心中暗暗叹息,真是可惜了,好好一个侯府嫡女,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看样子竟是连晨食都未吃。

等阿缠吃完,又喝了杯热茶,马车已经停在了赵府门口。

孙妈妈带着她进入内院,穿过一道长廊,便来到了正房外。

可能是来的不太凑巧,才刚进院子,阿缠就听到了屋内女子尖锐的声音:“做继室怎么了,我就是要嫁给他!”

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