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房间外的温情不一样,屋内的硝烟味,还没一丝一点的消散。苏父也因为柳莉和苏柳茗的离开,逐渐消去心中的怒火,取而代之地是悔意和愧疚。
他看向苏可暮的眼神,跟着变得有些怪异,“可暮,柳茗和柳茗,确实过分了些,但你也不该如此激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与她两,有什么深仇大恨?”
“爸,夺妻之恨真抵不上,尸骨未寒就叫人抢走了丈夫吗?”苏可暮白了苏父一眼,不再隐藏心中的愤恨,“我一向让着苏柳茗,什么都不与她争抢,但结果又是什么了?”
“我知道我这么做,叫你难做了。可在这事上,我不会有所退步,你也别劝我了,免得伤了父女情分。”
若是连自己的母亲都维护不了,那她这个做女儿的,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待在苏家?更何况,骂她母亲恶心的人,不是外面的流言蜚语,而是柳莉所生的苏柳茗。这世上谁都能骂她母女,就柳莉和苏柳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不允许柳莉和苏柳茗,抢走了本该属于她和她母亲的幸福后,又倒转过来骂她和她母亲,如此无耻的事,她容忍不了。
“爸,要的你坚持女儿有错,那女儿只能先走一步。”苏可暮拧了拧嘴唇,眼中尽是坚定的神情,“反正你有柳莉和苏柳茗作伴,不需要、
也不在乎女儿的感受,何必……”
“够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苏父皱着眉头,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这事,我向着你还不行吗?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说那句小妖精时,苏父还抬起手臂,用手指按了按苏可暮的额头,这令苏可暮有一种,回到了儿时的错觉,心神荡漾了起来,就连柳莉和苏柳茗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都不是清楚。若不是柳莉开口劝她,话里话外都是圈套,她怕是会一直沉浸在过往。
她扯了扯嘴角,转头的那一瞬间,调整好了面目表情,不再是怒火冲天的模样,“小妈,姐姐想通了吗?如果姐姐真的不愿意,那别强求她了。我为母亲多积点阴德,不强迫她做什么。”
“你这孩子。”柳莉顺着她的话,假意好心的劝道“柳茗做错了事,自然是得认罚的。不然家里又该传出消息,说我这继母待你不好,偏心柳茗,欺负你了。”
“而且积阴德,也不是这么积。你得诚心诚意地原谅柳茗,不与她计较那些,才能在神仙的庇护下,得到这份阴德,让你母亲泉下过得好些。”
柳莉说得头头是道,没一句让人能挑得出刺来,却又全是讽刺苏可暮不懂事,在她面前班门弄斧的嘲讽。可她不知道,她所说的这些,也在苏可暮的算计之中。
苏可暮想
要的,并不是柳莉和苏柳茗低头,而是苏柳茗向她母亲道歉、向她母亲致意最崇高的歉意,竟然柳莉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到想要看看,苏柳茗还有什么理由推辞?这一拒绝,不止是打了柳莉的脸,还拂了去苏父的面子。
毕竟叫苏柳茗道歉的人,不只是柳莉一人,还有当家做主的苏父,是向她低头了,或是得罪所有人?全在苏柳茗的一念之间,她越想越是觉得期待,眼角也不由地弯曲起来,像是一轮高挂于空的玄月,美丽的表面下暗藏杀机。
面对所有人的注视,苏柳茗明显有些扛不住了,右脚向后小小的挪了步,恐惧的神情,毫不遮掩表露在面孔上,并向苏父投去求救信号。
知儿莫若母,知女莫如父。
苏父哪能看不出苏柳茗的意思?
他长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打起圆场,“柳茗啊!快来与可暮道个歉,道完咱们一家人,就能坐下来,好好聚一聚了。”
“爸,真的要这样吗?”苏柳茗低着头,小声地询问着苏父,其实苏柳茗心里很清楚,这事已经大局已定,由不得她来选择、拒绝。
她之所以询问苏父,也不过是想看看,是否有机会躲过去,随着她距离苏可暮越近,她心里的焦躁不安,跟那愤怒的心情,也跟着冒出了头。
苏父嫌她走得慢,伸出
强而有力的手臂,将她直接拉到苏可暮的身前,“可暮啊!你虽然是妹妹,但你比柳茗懂事。道完歉之后,你能别记仇,与柳茗继续做对,互敬互爱的好姐妹吗?”
“你是知道的。爸这辈子,没什么特别的追求,就希望家里能和和睦睦,能让我少受些气,安享所剩不多的晚年生活。”
“还有你。身为姐姐,也不懂得体谅可幕,非要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若不是可暮替你求情,我铁定要打哭你,让你长长记性,不顺便欺负可幕。快跟可暮道歉,争取可幕的原谅。”
苏父的这番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得苏柳茗心里的委屈,猛得涌上了心头,她可以跟苏可暮道歉,但那不是数落她的理由,她没有做错、也没说错话。
抱着这样的念头,她转身向房门跑了去,“不可能!要我与苏可暮道歉,还不如叫我去死。”
眼见就要按下把手,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