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胭柔勉强镇定道:“不知大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甚是荒谬!”
醉汉笑得猥琐,摇摇晃晃着朝她走来:“现在京城谁人不知!祁王王妃在城中开了家医馆,前些日子被贼人掳去一夜未归!我且问你,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苏胭柔躲避着他,冷声道:“你既知道我是王妃,又如此冒犯,难不成对祁王有不敬之心?”
醉汉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王妃!笑话!任谁不知道祁王旧爱前些日子回了京城。丞相之女、皇室之子,这才是良配!你一山野丫头,过不久就会被休出王府……”
苏胭柔被他的话气得发抖,她抬手拿到了一旁的细颈花瓶,暗暗发力准备砸向醉汉的头。
醉汉见她不再躲,抬手就要摸上她的脸颊:“要我说,你现在便跟了我,等到时候王府送你出来,我八抬大轿便给你娶到家……”
“砰!”
反锁的门被大力踹开,苏胭柔瞪大了眼睛看向门外,只见一身青黑常服的楚言峥站在门口,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
他张口:“就怕到时候,你没有命娶。”
醉汉瞪大眼睛看向来人:“你、你谁啊!怎么擅闯人家屋子!”
苏胭柔握着瓶子的手一紧,似是突然有了主心骨:“王爷!”
酒醒了大半,醉
汉大惊失色:“王……祁王!”
说着便发了狠朝苏胭柔走过,企图要挟持她换取生路,苏胭柔没给他机会,举起花瓶狠狠朝他额角砸去!
只听醉汉大叫一声,瓶子登时四分五裂,鲜血潺潺流了醉汉满脸,苏胭柔再接再厉,朝着他的裆部狠狠补了一脚。
大汉痛得嗷嗷大叫,捂着下面躺倒在地上。
苏胭柔则趁机跑到楚言峥身旁,径直扑向他的怀里。
楚言峥张开双臂,向前迎了几步,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醉汉摔在地上挣扎了一下,便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楚言峥方才在门外,将醉汉的醉话听了个大概,他抬手摸上苏胭柔的头:“莫要听他胡言,我只信你。”
苏胭柔又想起前几日,外人的编排讥讽,两行清泪留下:“我没有……那群贼人没有,柳之鹤也没有!”
听着她的辩解,楚言峥咬了咬牙,将人搂得更紧:“我相信。”
苏胭柔哭得更大声,似是要把近些日子的委屈尽数倾吐:“那你为什么躲着我?不肯听我解释?”
楚言峥反而要被气笑了,他轻轻一拍苏胭柔的后脑:“小没良心的,明明是你先躲得我!”
也确实是这样。苏胭柔喉间一梗,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不做声了。
这些日子楚言峥
虽行程照旧,但玉树却一直忙着。
玉树找到顾长渊墓穴时,其中的陪葬品已经被搜刮的一干二净。
所幸有衙差在棺材底下寻到一枚玉佩,其上雕了顾家家纹——一只昂首嚎叫的狼王,流苏簇新,定不是陪葬器物,大抵是贼人遗落。
而那家纹图案,竟与墓主人顾长渊同宗同族。
说不定那群贼人之中,有一个便是顾家族人。
玉树查遍记录在案的盗墓贼,却没有顾姓,由此可见,这是一伙从未被捉住过的贼人。
而后玉树再次追查,便查到了鬼谷的头上,楚言峥砸了重金,终于砸出鬼谷谷主似乎是顾长渊的传人。
楚言峥低下头,只见苏胭柔的十指又因为刚才的争执渗出血来,心疼更甚。
若不是自己,她也不会受此苦痛。
将醉汉扭送了官府,门前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见楚言峥携着苏胭柔亲热地走出,都不免心虚地回避了。
抬手搂上苏胭柔的肩膀,楚言峥仰头看了一圈,以示主权,而后便同她一齐上了马车。
众人一瞧,心里不免泛起嘀咕,都说柳莺儿回府,祁王夫妇关系破裂,二人早已形同陌路,如今一看,传言并不真切。
只怕柳莺儿是要屈居此王妃人下,忍辱做个侧妃了。
京城虽大,传
言却似长了翅膀一样,不晌便飞进了柳莺儿的耳。
届时柳莺儿正在房中绣花,听闻手一抖,扎破了指尖,白嫩的手指霎时间涌出一滴红色的血。
柳莺儿盯着那滴血看了一会,冷笑起来,而后愤怒地将手中的东西扔在地上。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
柳莺儿胸膛不住地起伏,她死死地抓住手下的床单:“怎么前几日还在传苏氏受辱的事,顷刻间便编排到了本小姐头上!”
琉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伏低身子:“城中百姓闲来无事,定要寻些舌根嚼嚼。小姐不必挂怀!”
柳莺儿冷哼道:“想不到他楚言峥在战场上像个男人,回了京都却是个窝囊的!苏氏那晚过的这样不明不白,他就甘心做只王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