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胭柔闻言,眼眸一颤,只可惜喝了酒脑子不清,想了半天也没听出楚言峥话中的醋意,而后又被指尖的剧痛刺到,死死咬住嘴唇。
楚言峥见她如此,垂了垂眸子,又不计前嫌地将人抱紧了。
唐钰天面色不虞地将十指包好,马车也已经行到了王府门口。
酒劲上脑,苏胭柔也窝在人怀里睡熟了。
马车停下,楚言峥并未急着下车,转头问道:“她的指头怎么样。”
唐钰天冷着脸收拾药箱:“伤得极深,斑斑驳驳数百条弦痕,已经将她的十只割成细小的碎肉,险些就要伤及指骨了。看来设局的人,根本就是想废了她这双手的。”
楚言峥面色陡然冷峻:“还能恢复如常么?”
唐钰天将药箱往肩上一挎,惋惜地摇头:“唉,只可惜她这么好的苗子,今后怕是把脉行医,都难了。”
楚言峥听闻,面色冷得吓人,沉默半晌后丢下一句多谢,抱着人就下了马车。
“将唐御医送回府上。”
听得楚言峥这样说,脚步渐渐远去,唐钰天眸子一垂,看向无人在意的脚下。
有一只小碗,满满盛着刚刚从苏胭柔指尖滴落的血水。
轻笑一声,唐钰天撩起帘子,托着下巴看楚言峥抱着人跨进府中,直
到门口的小厮将王府大门重重合上。
将帘子放下,唐钰天斜靠在马车上,扬声道:“郑伯,不必回唐府,您就便去一趟落雁楼吧。”
郑伯下意识应答着,听闻落雁楼三字,举起马鞭又一顿,而后摇摇头,再次扬起。
将人送回居所,楚言峥并没急着歇下,而是将手指钻入她的指缝,轻轻扣着她尚且完好的手掌,防止她乱动。
苏胭柔两颊升起两团粉红,睡得很熟,发出嘶嘶喘气的声音。
待人睡熟,楚言峥看着她微笑,而后又看向被包裹严实的十指,眼中寒意愈来愈深。
他扬手唤来了临风。
今晚是临风伤好后头次听唤,身影一如往常,只是余光瞥向床上人被白布包裹,却仍在渗血的手指时,眼皮微微一跳。
“你身子大好了。”楚言峥问着,只是目光仍看着苏胭柔。
临风尽量垂头,不去看床上的人:“多谢王爷挂怀,已经好了。”
楚言峥盯着她的手指出神:“本王需要你去一趟鬼谷。”
京城南侧的深山之中,有一条分割整座山头的大裂谷,其中常年不见光亮,却仍有人际活动,鬼谷便位于其中。
无人知道谷主姓名,只知道他训练了数千鬼兵杀手,接单赚人命银子。
指派
临风前去无非是想谈一些“生意”,只是……
鬼谷一直与皇室不合,甚至是仇视。
临风正犹豫着,一块圆形玉佩忽地落到临风脚边,他垂手拾起,只听楚言峥道:“你只管那这个去,他们会放你进谷的。”
将玉佩握在手中,临风拱手请示:“但请王爷吩咐。”
从苏胭柔的手指上移开,目光又落在她的脸上,楚言峥沉声道:“听闻左相家的公子射得一手好箭,可百步穿杨?”
临风不明所以,还是垂头应答:“是的。还听闻左相就曾向圣上举荐柳之鹤,称其完全可以挂帅杀敌。”
“看来设局的人,根本就是想废了她这双手的。”
楚言峥又想起唐钰天的话,眸子一眯,心中有了想法。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临近天亮时麻沸散药力散尽,十指连心,苏胭柔又被指尖的疼痛弄醒了。
刚想挪挪身子,却根本无法移动。
有呼吸在耳边吹拂,苏胭柔猛地睁眼,这才发觉有人在身后抱着自己,或者说,是桎梏着自己的双手。
楚言峥也未睡实,他意识到苏胭柔转醒,也起身去瞧,哑着嗓子问:“你醒了?”
听到他的声音苏胭柔身体一震,只将头点了点。
“是手指还疼么?”说着,楚
言峥放松了身体,顺势把脸埋进她的颈窝,闷闷道,“若是还疼,就叫唐钰天过来给你开副方子。”
一呼一吸间,脖颈被他弄得又热又潮,苏胭柔红着脸摇摇头:“不用,不过是一些止痛药,过后我自己去抓,也正好出去透透气。”
楚言峥“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见他没有远离自己的意思,苏胭柔忍了一会,还是小声道:“还请王爷松开我吧……”
楚言峥慢吞吞地将头抬起,鼻音些许浓厚,显然刚刚转醒:“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以为是要问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丑事,苏胭柔心下一惊:“什么问题……”
楚言峥将她的头扳正,借着熹微的晨光看向她的眼:“为什么你对别人,总好过对我?”
苏胭柔喉头一梗,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