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离席(1 / 2)

凉帝只盯着她久久无言。

一旁的皇后看去,不由得惊诧:“皇上,你怎么出了这么些汗!可是身子不妥?要不要请御医……”

凉帝厌烦地挥手打断,另一边的娴妃眸色一暗,拿起手上的帕子,站起身,悉心地为他擦去额上的汗水:“皇上。”

凉帝看着娴妃,四目相接,并未多说却也心意相通。

皇后见状,神色黯然,却也抬手换来了一旁的侍婢,悄悄吩咐了什么。

凉帝对着苏胭柔笑起:“想不到你竟有如此之技,既然如此,那这把‘孤鸿’朕便赐了你!”

苏胭柔从容谢恩,缓步走回座位。

鼓声继续,众宾客又期待起了下一场表演。

苏胭柔路过楚言峥的位子时,猝不及防地又被人扯住。

楚言峥从她袖中扯出手,看见她血肉模糊的指头,低沉的声音传出:“怎么回事?”

苏胭柔任由他抓着,只摇头:“请王爷放我回座位吧,被人瞧见不好。”

楚言峥抬头,眸色微漾:“是那琴?”

苏胭柔将手抽回,悄声道:“只是些小伤,并不碍事。”而后回了座位。

离去之时手指难免相触,楚言峥望着指尖残留的点点血迹,心头微微发痛,眉头紧锁。

鼓声落,众人起哄之

声比刚刚更响亮,抬头看去,身着鹅黄色宫装的少女手捧绸花,羞涩地站起身。

这次要表演之人,是柳莺儿。

柳莺儿与苏胭柔的纠葛人尽皆知,如今两人相继上殿作演,更是添了些比试之意,怪不得旁人兴奋。

"既然如此,小女就为大家献舞一曲。"说罢,柳莺儿看向楚言峥。

柳莺儿幼时虽为世家小姐,却并不善舞,在家中学舞常被舞师责罚,而楚言峥初见她起舞,便只夸她一舞动人,远胜其他。

所以,这舞也算是二人相遇之羁。

只是楚言峥不知道,早在他之前,已经有人对她初学的舞姿,赞赏不已。

楚言峋瞧见了柳莺儿目光所及,面色凝重,而后轻笑出声。

视线中心的楚言峥虽也看着柳莺儿,但脑中鲜红的五指挥之不去,甚至觉得手上沾染的血迹处,也变得发热灼烧,让他焦虑不安。

忽地起身,并没顾及旁人,楚言峥向殿上行礼:“父皇!儿臣不胜酒力,想必今日怕是要扫大家的兴了。”

苏胭柔抬头望着楚言峥,身形笔直,眼神清亮,周身没有半分醉意。

凉帝见他请退,便也没有多问,忙地挥挥手:“既然如此就早些回府!刘鸿!你去叫御医熬些醒酒汤,过后

一并送到祁王府上!”

楚言峋看着凉帝的反应,面不改色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楚言峥得了允准,没再看他人一眼,起身走向苏胭柔,拉起人便走了。

柳莺儿手捧绸花,望着离去的人影,无措地站立。

宫墙外。

唐钰天背着药箱在宫外小路上走,忍不住抱怨:平日在宫中奔波忙碌,宫中有宴会不邀请便罢,宴会上出了岔子,倒要他大半夜从被窝爬起去摆平。

本是被皇后叫去给凉帝请脉,谁知走到半路遇到马车,本想行礼躲过,谁知车中人一掀轿帘就将他掳上了车。

惊魂未定地捂着心口,唐钰天抬头一看,原是自己那冷脸的友人和他的王妃。

“原是你啊……”唐钰天汗颜,“不知王爷有何贵干?”

楚言峥瞥了他一眼并未搭话,只对轿外不知所措的宫人道:“还请公公再跑一趟,寻些其他御医进宫。”

马车扬长而去,宫人扶额。

直到离了宫门远些,楚言峥才小心翼翼地捧了苏胭柔的手,伸到唐钰天面前:“看看她的手!”

唐钰天首先注意到了苏胭柔不同往日的脸颊,说着就要上去探探温度:“脸怎么这样红?”

楚言峥脸色一暗,抬手将他打掉:“只是喝了几

口桂花酿,请唐御医治伤先。”

手被打得发红,可见这一掌并不轻松。

收回手,唐钰天勉强对苏胭柔粲然一笑,就感觉到了一旁刀剜似的目光。

苏胭柔并未察觉:“是被琴弦割伤,而且琴弦上涂了麻沸散类的东西,所以我现在并未觉得疼痛。”

看着她仍在不断渗血的手指,唐钰天皱眉:“琴弦怎么会割伤?再者,血迹并没有凝固的迹象,想必上还涂了别的东西。”

不能对唐钰天透露宴席上的事,但对琴弦上的东西,苏胭柔心领神会:“还有抑制血凝的药剂?”

唐钰天点点头,说着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拿出一个瓷瓶,皱眉道:“还是要将伤口洗净再说。”

瓷瓶打开,其中飘出浓烈的酒气,想到战场上清洗伤处之痛,楚言峥将苏胭柔的手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