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但内里却是对母亲十分孝顺,娴妃刚刚如此,他也不忍再惹她生气,于是恭敬道:“儿臣皆听母妃安排。”
在凤泉宫用过晚膳也是傍晚,娴妃拉着苏胭柔的手不肯松开,只叫楚言峥自己回房,她们娘俩要说些体己的话。
娴妃端坐在榻上,手一直紧紧攥着苏胭柔:“柔儿,母妃知你委屈,但你放心,只要本宫在,峥儿永远做不得背弃你的事。”
苏胭柔垂下眸子道:“多谢母妃挂怀,只是郎情随流水,任谁也挽不回的。”
娴妃悠悠叹气:“留住男人都要寻个羁绊的,当今圣上万千妃子,除了皇后却也只有本宫最受宠爱,是因为本宫膝下有两子一女,为他寻了三个羁绊。”
苏胭柔沉默不语,娴妃又道:“况且,柳氏三年前她将你的功劳贸然抢了去,却又在听到峥儿活不长的谣言时逃之夭夭,如今峥儿病好,她又回来坐享其成,你难道真的甘心?”
苏胭柔自然是不甘的,她忍不住攥紧了衣角:“臣妾多谢母妃教诲。”
回到房间时已是夜深,苏胭柔推开门,见楚言峥正坐在案旁看书,见她来了,将手中书放下。
“回来了。”他道,“母妃同你讲了什么?”
苏胭柔咬咬牙:“无非是关于子嗣的事。”
楚言峥将头一点:“母妃如今身体不好,看来和离之事,确要暂缓了。”
苏胭柔点点头,这一日舟车劳顿,的确是乏了,她说着便想换衣上榻,却
不想楚言峥一直在旁边看着,诸多不便。
名存实亡的夫妻,理应避嫌。
“还请王爷回避。”
楚言峥闻言将嘴角一挑,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屋子就这么大,我往哪回避,再者,我为什么要回避?”
苏胭柔无奈道:“那就请王爷自便吧。”
苏胭柔和衣卧在榻上,不多时,楚言峥吹熄了蜡烛,脚步声渐近,而后身侧一沉,有人躺在了她身边。
榻上只有一床锦被,苏胭柔拿来作为二人中间的间隔。
夜里寒凉,她忍不住瑟缩了身体,却还是冷得发抖,迷迷蒙蒙间,她忽觉身上一沉,身体便被裹进温暖和柔软里沉沉睡去了。
苏胭柔自小体质寒凉,即使睡熟,也不断想要往温暖处靠近,可她再睁眼时,却是发觉周身发热,额头上竟也沁出凉汗。
鼻息间是熟悉的气味,她猛地睁眼,只见眼前是黑底金纹的衣衫,而自己,正被眼前人紧紧地搂在锦被之下。
苏胭柔难受地动了动,楚言峥也是没有睡熟,他睁开眼低下头看她:“又在鼓捣什么?不是你硬要往人怀里钻的么?如今身子捂暖了,就要弃人于不顾了。”
这话仿佛在指责自己过河拆桥一样。
苏胭柔眼中水汽升腾,她盯着楚言峥道:“可明明是你,要弃我不顾了!”
楚言峥瞧见她的泪光,呼吸一滞。
忽地门被小声敲响,楚言峥转头道:“什么事!”
门外丫鬟急急通报道:“是祁王府来的小厮!说是柳姑娘病情加重!怕是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