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挑选。
圣旗卫明面上是府中高等护卫,实际上是要往暗卫方向培养的,这也意味着他们需得受尽常人所不能承受之苦。
身在府外,干的又是不怎么能见得人的勾当,云肃只是冲她略略颔首,便跨步上前,挺胸抬头、气沉丹田一挥手:“诸位兄台,云某欲借一步说话,如何?”
一群公子面面相觑片刻,欣然跟着云肃到了后庭一处空地。
于室外久站,冷风吹得祝锦情鼻尖手脚都发麻,实在受不住冷,便悄无声息往步余之后的雁久息身上靠了靠。
一直以来理解能力都欠妥的傻子此刻竟然读懂了她的意思,心眼慢不知何为羞耻,大庭广众之下伸手将她裹进怀里,祝锦情自幼生在一个不
以情爱为耻的时代,自然百无禁忌,也没觉出不妥来。
王府的众侍从早就在几天里适应了王爷和王妃没羞没臊的相处方式,同样不觉得哪里有问题,独留一个开着风月之所的戚长鸢面色潮红,一脸不自然:“那个···”
戚长鸢笑得讪讪,斟酌良久,终是没能忍住心中的求知若渴:“祝贵客,敢问这位公子是?”
这位公子身量颀长而标致,虽带着面具,半张脸遮得云里雾里看不真切,暴露在外的下颌线条却极为优越,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诱惑感,不难看出此人相貌上层。而他面具下那双眸子晶亮,闪烁着迷离的光晕,四处乱飘的眼神彰显几丝不谙世事的率真,衣着气度瞧上去像是养尊处优的。
这人跟财神魔举止亲密、态度自然合拍,显然关系并不同寻常,难道是这位王妃暗中圈养的小白脸?
“秘密。”祝锦情将指尖竖至唇边,似笑非笑道。
佳人笑容清浅怡然,面具下的双眸微弯,唇角上扬勾出一抹兴致盎然的弧度,令戚长鸢无端打了个寒颤,匆忙闭了嘴巴,不敢再多做言语。
如此气氛,是个人都会感到森冷悚然,落在雁久息眼里却不痛不痒,甚至根本无从察觉。当着众人的面怀抱祝锦情,让他有种怀中人仅属于他的满足感,他爱极了这种感觉,听见有人问两人的关系,胸有成竹道出早就想好地说辞:“她是我的娘子姐姐。”
娘子···姐姐?
究竟是娘子还是姐姐?
果然是财神魔养的小情夫吗?本以为这位昔日行径已然登峰造极,没想到这花心魔王竟然如此深藏不露,私底下恐怖如斯!
可怜了那大离傻王,年纪轻轻头顶一片绿色祥云。
祝锦情:······
祝锦情将戚长鸢从头至尾的表情变化尽数收入眼底,气到极致上反而更
加心平气和。
傻子当道,挖起坑来不仅天赋异禀、还毫无预兆,她这个屡次被坑的娘子已经填不起、避不及了,干脆闭嘴躺在坑里不再翻腾,由着旁人误会,彻底认命了。
云肃先是立在风口上胡乱嚷嚷一通,遂挑挑练炼,又是让人舞剑、又是让人攀树、又是让人摔跤,将酒楼里的公子们折腾了个把时辰,最终来者不拒,三十个人一个没浪费,全给带走了。
这群会武功、又有涵养的公子们不是比他那斗大字不识几个的下属们强多了?
这个结果出乎祝锦情之外,在她的印象中,这种有些危险性的活计并非是每个人都愿意去做,她冲梣枝招招手,小声吩咐:“你去看看,是不是云肃没跟人家说我要培养暗卫、给人家集体诓走的。”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在静夜中也不是微不可闻,戚长鸢听了,顿时觉得眼前的魔王财神爷也没有她想的那般骇人,先是笑了笑,又认真讲述道:“有道是“男儿志在四方”,他们会选择跟您走,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祝锦情道:“愿闻其详。”
“祝贵客有所不知,奴家为您找来的这群孩子大抵都是良家出身、或者父母双亡、或家道中落无计可施,并非本身愿意流连此地。因相貌不够出众,收留了他们养在楼里卖艺也做不出什么名堂,您的招揽于他们而言是机遇。”戚长鸢话到此处,对祝锦情深深施以一礼,饱含歉意道,“请原谅奴家暗自揣测了您的意图,特意为您挑选了背景清明、本事傲人的公子。”
祝锦情似乎早有所察觉,闻言并不震惊,反而点头:“你做得不错。只是他们身怀其壁,我未必是能够当得起其主的那个人。”
戚长鸢心照不宣地笑道:“所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能不能驾驭,就看您敢不敢赌这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