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见异思迁、栽赃处之。
阿房说到这里,苦涩地笑了笑:“奴婢原想不通如此周密的计划为何会变故环出,现在明白了,您本身就是个变故。”
祝锦情默默听着,神情从始至终并无什么变化,只是眼神中的怠倦之色愈发浓郁。
“奴婢不知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谁,只是寻常是与接头人碰面,都是子正时分王府主院西侧假山后头,至于他们经由奴婢之手埋在府中的人,奴婢房中第三块床板下压着一张纸,人名都在那上头记着。”阿房言语最末,言语神态尽是哀求,“奴婢早就知道自己会迎来这一天,奴婢为他人所驱策残害主上死有余辜,可弟弟一家是无辜的,他们莫名其妙成了权贵争权夺利的鱼肉,他们最小的孩子还没有小郡主大,求王妃垂怜,救救他们,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俘虏们的哀嚎声不知何时弱了下去,寒风也驻停。
林中风缄云默,寂静无音。
过了良久,祝锦情语气幽幽地道:“若你所言是真,你弟弟一家与人无牵扯
,本王妃事后自不会迁怒他们。”
这话言下之意是松了口,阿房眼圈微红,两行热泪自眼眶中潸然而下,她遗憾又释然地长叹口气:“可惜奴婢如今已经恶贯满盈,这杀头之罪是没跑了,您是个好主子,如果能早些嫁入府中就好了。”
可叹,这世界注定没有如果,并不是所有遗憾都能被弥补,也不是弥补了就能当其没发生过。
造就恶因,就注定要承担苦果。
祝锦情一直认为,受人胁迫、为人利用是自身无原则缺乏眼界所致,简而言之,便是恶人笃定阿房不敢顽抗、是那注定会与他同流合污之人。
“送阿房去面圣吧。”祝锦情闭目摇首,发落了人又令一个暗卫去搜寻阿房口中的那份名单。
搜查一事尘埃落定,收网行动需得月黑风高才方便行动,祝锦情没再耽搁,欲回玥珍院向今上和皇后复命,行至一半路,忽地记起雁久息的点心还没有着落,驻足看向跟在身后的两名暗卫:“你们对上京地势可熟悉?”
暗卫不明所以,秉承着主之命需听从的训诫,点了点头。
“二位脚程可快?”祝锦情又道。
暗卫互视一眼,再次点头。
“那就正好。”祝锦情将秀气瓷白的手指伸进衣袖中掏呀掏呀,抓出了一口袋金瓜子,“你们替我跑一趟,就到上京最有名的点心铺子里买上些小孩子喜欢的点心好了,剩下的你们几个分了吧。”
原身的嫁妆中旁的没有多少,就这玩意儿整整十大箱子,随手一抓一大把,用到猴年马月都用不完。
两个暗卫施礼致谢,“嗖”地没影儿了。
密林外围,云肃带着十六个人焦急等在那里,见祝锦情冒头便围了上去:“王妃,可有问出什么结果?”
祝锦情点点头,吩咐道:“云统领,带着圣旗卫去林子里,将绑在林中的人发落去郊外别庄,切记悄悄处理,走漏消息我唯你们是问。”
“好嘞王妃,放心交给
属下,正巧也让属下将教教这群笨蛋怎么干杀人越货的勾当!”云肃大抵是江湖小记看多了,闻言眼睛一亮,摩拳擦掌,竟然有些热血沸腾。
祝锦情白了他一眼:“杀人越货是这么用的吗?差事办不好本王妃让你做那个‘货’。”
云肃嘿嘿一笑,血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角,冲周遭的圣旗卫一招手:“走了蠢货们,哥带你们张张见识去!”
话音落,一群人稀里哗啦跟着往林深处跑去,成群勾肩搭背,放眼看去如同街头地赖泼皮,无丝毫约束。
同样等候在外头的梣枝和梣樱靠过来扶住祝锦情的手,目视圣旗卫离开脸色不大好看:“王妃,这群人行径像流匪,粗鄙不堪毫无规矩,日后真的能护卫王府吗?”
祝锦情笑了笑,并未正面回应,只道:“他们可有调戏你们?”
两个姑娘俏脸一红,娇声嗔怪道:“才没有,王妃就知道打趣奴婢开心。”
“那不就成了。”祝锦情掩唇打了个长长地哈欠,含糊其词道,“只要人品端正、差事不砸,本王妃才懒得多加约束,若训成了一群小古板,该多无趣。”
还有一点她没说,情绪外露的人心里在想什么总是容易被掌控的,若成了今上暗卫那般无情的“机械”,想看懂可就不容易了,她不喜欢深不可测的下属。
两个丫鬟似懂非懂:“您之前不是说最不喜没有世家之仪、不守规矩的人了吗?”
祝锦情语气一僵:“本王妃又喜欢了不成吗?我之前还说不想嫁王爷,现在不也成了府里说一不二的王妃?”
“会惹我不高兴的事情少问些!”
日暮时分,王府各处掌灯,四名暗卫以及圣旗卫凛然伫立,围着两个人。
祝锦情手里捏着一只玉盏,盏中盛着似清水的液体,面色严肃而冷静,语无波澜问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