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几个都是受她管的,她是清露殿的大丫鬟。”
“毒药从何处来?”
“这我···我真不知道。”
“嗯。”祝锦情舒心地点点头,换了个他会知道的问题,“加害王爷的又是哪一位?”
“是伺候王爷的贴身小厮,也是阿房吩咐的。”
“夜里去通知檀曦郡主造谣说我打王爷的是谁?”
“是我!这是我做的,我会腹语,模仿了少女的嗓音。”
那俘虏思维呆板单一,大脑似乎已经回归原始,运转方式宛如稚儿,有问必答,祝锦情冷眼觑着:“最后两个正经问题,你们是受谁指使的、府中还有多少你们的人?”
“这···这我也不知道。”
祝锦情暗自啧了一声,没见着主子也敢给人卖命,这不纯纯炮灰吗?
“有谁知道?”
“阿房,阿房什么都知道!”
又是这个名字,祝锦情冲蹲在树上看热闹的暗卫招招手:“去问清楚,哪一个是阿房。”
暗卫颔首,在树梢间几个闪身便消失不见。
祝锦情回身,对俘虏道:“睡吧,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暗卫离去不多时,拎过来一个相貌平平、脸上还带着巴掌印的姑娘,看来也是今早被掌嘴的一员,祝锦情眼神挑剔地打量她,问:“你叫阿房?为何要背叛王府?”
阿房垂下眼皮爱答不理,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姿态。
祝锦情见状叹了口气,一指那泄露秘密后暗自懊恼的男俘虏,和蔼劝道:“你还是老实交代了吧,像你这么大的小姑娘心中应该有不少秘密,你也听见他说的话了,万一给你用上那玩意儿,问出点不可言说的事情怎么办?”
窥瞰大脑浏览器记录,这事简直比死亡还要恐怖,亘古以来无人不畏惧,阿房沉寂了半响,终是放弃挣扎:“奴婢若把知道的都如实告诉王妃,王妃能否也帮一帮奴婢?”
是个机灵的,懂得同她谈条件,祝锦情眉峰
一挑:“为何?你本是南渊王府的叛徒,如实交代不过是将功折罪而已。况且我有器具,你以为我会问不出这点事吗?”
阿房比祝锦情想象中要冷静得多,对上她的眼睛视死如归道:“如果王妃不应,奴婢就咬舌自戕。”
“是谁告诉你咬舌头真能自戕的?”祝锦情差点被逗笑了,耐心为这缺乏尝试的姑娘科普,“所谓咬舌,目的不过是让人失血而亡,可你的舌头能伸出多长?牙齿能咬断几根血管?又要多久才会流干周身的血液?别天真了,你可能会遭一番罪把自己变成半个哑巴。”
这番无情之论让阿房禁不住瞠目结舌:“可王妃身为主上,合该对御下仆从尽以袒护职责不是吗?”
这是何来之说?
敢情这家伙毒杀她夫君和婆母栽赃嫁祸她,害她与死神擦肩而过还倒打一耙怨她没能保护好他们?
祝锦情敛眉垂目,眼中攀上一丝不耐:“本王妃给你一个机会,你若不能说服我--”
祝锦情话到此处有意停顿,一扫林子里的遍野哀嚎,意有所指道:“我便让你尝尝什么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见真的无法拿捏面前之人,阿房深吸口气,默默定了定神,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
雁久息开府的那一年,身为宫女的阿房奉皇后之命来府中为其掌主院事宜,那时阿房正值妙龄,家弟阿毅初娶新妇。
仅是出宫的第二日,便有人找上了阿房,要求她为己所用,并承诺每月给她二两银钱。阿房本不愿意干叛主的勾当,但对方以她弟弟性命相威,阿房只是一个无甚根基的宫女,主子又较之常人不同,无处寻求庇护,为了弟弟只得应下了这桩烂事。
最初几年,那人一直不曾找过她,若非每月二两银钱应时送到手中,阿房简直要忘了这等事。
大致是两年前,背后之人不断要求她利用掌事便利往王府中安插爪牙,可一直没有大动作,阿房便宽慰自己
当其不存在,直到个把月前,他们交给她一瓶不知名的东西,令她倒在雁久息的饭食中,阿房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还不想早早因弑主而死掉,便愤然拒绝。
然而隔日,他们竟然便绑了弟弟阿毅一家四口作为要挟!
阿房无计可施只好照做。
“王爷食那东西后一病不起,眼见要撒手人寰,奴婢以为已经完成了任务,却没料到陛下会直接下旨让您嫁了进来。昨日奴婢恐夜长梦多,便令小厮想借由碳火直接取了王爷性命,不曾想王爷被移了居所、阴差阳错躲过一劫。”阿房话到此处顿了顿,似乎有些涩口。
“为何要毒杀母后?”祝锦情见缝插针地问。
“奴婢想,事情败露前若完不成他们的交代,定会牵连弟弟一家,欲再用砒霜之毒害王爷,然而意外得知玥珍院嬷嬷都不在,恰好碰见有人递东西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