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条的时候,祝锦情叫了停,令梣枝将书简贴到墙上由众人自行观看,冲着暗卫们打了个手势。
四个暗卫无声出动,神不知鬼不觉摞走三个人。
接着,祝锦情又用相同的方式排查了清露殿,总共抓出十余个人,又根据他们鳞粉附着位置不同放走了间接触碰躺枪的,最终连眼线带主谋,剩下了八个,被她下令捆到王府后头异常僻静的林子里。
南渊王府远离闹市,所处之地依山就势,是个风水不错的宝地儿,同时也是个···把人刀死悄悄埋了尸骨这辈子也
不见得能被人发觉的荒僻之所。
八人被分散捆在树林中,相隔不远,互相看不着却能听见声音。
灰枝摇曳碰撞,发出吱呀吱呀地轻响,震得人牙疼。
冷风吹起浮雪,劈头盖脸砸在周身,冻得人睁不开眼睛。
祝锦情身披狐皮大氅立在林外,极为满意暗卫们的杰作,问太医要了几个瓶瓶罐罐的草药粉末,摊开纸张鼓捣起来。
大致用时半刻钟,包出五个纸包递给暗卫:“来,接着。”
暗卫摊开双手,祝锦情夹着纸包的指尖又往回缩了缩,不太放心地叮嘱道:“这是我刚调制出的毒药,每一份的效果不大一样,为了省功夫就不做解药了,你们用的时候记得闭气。”
言罢她又讪笑着补充:“配方不全,不见得会毒死人,但注定痛不欲生、甚至可能痛人致死,还是尽量别沾染为好。”
暗卫的手随着药包落入掌心的动作抽搐了下,饶是经过百般熬毒千般酷刑,还是因为祝锦情风轻云淡的态度打了个寒颤,这位看上去谦和大度、花名天下的南渊王妃似乎是个心狠手辣的蛇蝎美人,并非如传言那般是花瓶草包。
--也不知傻王爷招不招架得住。
见暗卫站着不动,祝锦情露出疑惑地神情:“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上辈子专攻医学科研,精通医理毒理,常言道是药三分毒,是毒三分药,药与毒本是一脉,区别无非是救人和祸人之分罢了,调一点毒于她而言不是什么难事,更不是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暗卫被这坦然雷得一佛升天二佛涅盘,碍于身份不便发问,只得抽身闪入树林,在八人中挑选那五包药的天选之子去了。
祝锦情趁这档口,从空间中取出一个类似于纽扣的东西,自中间掰开成了两瓣,揣在胸口踩着咯吱
作响的积雪慢腾腾往林子里追了过去。
撕心裂肺地哀嚎声不多时响彻密林深处,那声线简直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惹得栖息在树上的鸟雀振翅飞离这人间炼狱。
运气好没被灌下毒的三个人听着同伴的惨嚎吓得面色渗白,远远见有抹雪青色身影由远及近,恍然间以为自己见了到阎王奶奶,待看清来人是祝锦情,一时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你···”
“嘘--”
祝锦情冲树下之人摆出噤声地手势,俏皮地挑挑眉毛:“本王妃未问你之前,暂时不要说话。”
“你···你些想要做什何?”俘虏耳畔尽是同伴们生不如死的哀嚎声,心惊肉跳之下忘了装疯卖傻,直接摆出了死不配合的架势,“不管你怎么折磨我,我都不会告诉你的!”
祝锦情纡尊降贵弯下身,面上笑靥如花,眼中却透着厌烦怠倦,瓷白的手指将那掰成两半的小纽扣其中一半按在俘虏头顶。
那半粒纽扣“啪”地弹出仿生针管,如脑虫寄生般将少量硫喷妥钠溶剂注入精神皮层,手中另一半纽扣随之亮起绿灯,祝锦情百无聊赖道:“没关系,你会愿意告诉我的。”
“我呸!你想得美--”话音未落,俘虏神情恍惚起来,整个人陷入了似睡非睡的闲适当中,再提不起一丝一毫与人对峙的劲头。
“给皇后娘娘下砒霜的是哪一位?”祝锦情祝锦情抱臂站在俘虏的旁边,磨砂着指间的半颗纽扣,简短地问道。
“阿房···是阿房做的!”
一句话喊出来,俘虏似乎有些清醒,脸色由白转青,那表情彷如见了鬼,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嘴巴和脑子竟然不能相互配合。
——这是什么妖法?难道眼前这女人当真是阎王奶奶转世不成?
“哪个是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