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中摇摇晃晃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寒王殿下一直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而坐在她身边的凌老夫人已经撑不住的睡了,她也开始有点打瞌睡,却还在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
就在她快对抗不了来自生理上的瞌睡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只听卫忠在车头处叫着,“殿下,殿下!”
子夏正要叫醒寒王,寒王如惊醒般,自己睁开了眼,掀开车帘,问道:“什么事?”
卫忠道:“殿下,看来我们得找个地方避一避,等大军过去,再继续赶路。”
一听到大军两个字,子夏和凌老夫人都不由的紧张。
西门永淮问道:“前方有大军吗?算着日子应该是梁王带大军回京。”
“对。”卫忠道,“殿下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地上都能感到这地面因马蹄而颤动。”
西门永淮跳下了马车,他和卫忠都是在军营中打过仗的,知道若是有大批骑兵在行军,隔着几里远都是能感受到大地在颤抖。
他站在平地上,果然如卫忠所说,有大批的骑兵正朝他们迎面的方向而来,“走,赶紧找个隐蔽的地方躲一躲。”
“是。”卫忠对马车内的人道,“凌老夫人
、子夏,你们也都下车。我把马车拴住树林边,我们去树林里躲避。”
子夏和凌老夫人也从马车上下来了,卫忠赶紧将马车拴在了树林边,便走在前面带着他们进入树林躲避。
西门永淮跟在最后,让子夏和凌老夫人走在中间,他们走进树林没多久,梁王的大军就走到了他们先走得这条路上。
卫忠示意大家都不要在走动,也不要再出声。
他们都蹲了下来,子夏捂着嘴怕自己不小心发出了声音,等着梁王的大军走过去。
这几万人的大军从这条路上经过,不是小数目,被卫忠拴在树林边的马有些惊了,发出了一声嘶鸣。
有从大军中出列,跑到树林边小解的士兵,看到了这里有匹马车,小解完后,好奇的掀开马车帘子一看,里面没人,竟然是辆空马车。
那士兵竟然直接解下了马的车套,将拉车的马给牵走了。
卫忠在树林一看到这情形,想要冲出去,被西门永淮拦住了,西门永淮对他做了个不可的手势。
还有不断到树林边小解的士兵,也是看到马车,就到马车里拿东西。
西门永淮估摸着马车里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了,这就是
梁王的统领下的军队,毫无军纪军规可言。
因为不断有士兵到树林边小解,子夏不光是捂住了嘴,连眼睛也捂住了。
他们在树林里等了好一会,梁王的大军这才全走了过去。
子夏只觉松了口气,想要站起来,被卫忠拉了一下,道:“等一会,看后面还有没有人?确定没有了,我们再出去。”
子夏只好又蹲了下来,可她身边的凌老夫人有些支撑不住了,子夏扶住凌老夫人道:“老夫人,您就坐在这草地上,没关系的。”
凌老夫人一只手撑着地面坐在了地上,他们又等待了一会,看后面没有军队了,才从树林中出来。
可再回到马车旁,只剩下一架空车,里面子夏和凌老夫人带着一些包袱全都被那帮士兵盗走了。
子夏到马车里找着还剩下的东西,可什么也不剩了,一时欲哭无泪。
她的包袱里有好些吃得衣物,还有些银两,现在全都没了,凌老夫人也是一样。
只有卫忠在马车后面横木下放着的一大包吃得,还有水壶还在。
他们拿着仅剩的一点东西,不知道该如何事好?
子夏看向西门永淮道:“殿下,拉车的马都没了,我
们要怎么赶路?这什么梁王的军队,简直和土匪没有什么区别!”
西门永淮是了解北境的这些士兵的,他们一向与那些北方异族蛮人打惯了仗,在北境那边打仗,都是这样,谁赢了谁就可以任意抢夺地方的粮食、牛羊、女人、孩子
所以北境的士兵个个都和那些异族的蛮人一样,习惯了屠杀男人,抢虐一切可以抢虐的,他们就是一群饿狼,根本没有中原地带军队的规矩纪律。
西门永淮没有回应子夏,只说:“走吧,带上能带上的东西,继续赶路。”
子夏扶着凌老夫人问道:“怎么赶路?”
卫忠跟在西门永淮后面,回头对子夏道:“靠一双腿赶路。”
子夏这才明白,他们得靠步行走下去了,也不知道下一个能看到人烟和镇子的地方有多远。
西门永淮和叶紫、武宁走过一次离开京城的小路,他还记得那路怎么走,便在前面带路,只是回到山头的时间会延误好些天。
但走那条小路去到雍州的方向绝对是安全的。
叶紫女扮男装,乔装成药材贩子的模样,已经是第二次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