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曹嬷嬷已经满面青紫的肿了起来,心里更是难受。
徐凤珍说道:“母后,今日臣媳过来并不想伤害谁,只是奉了太子之命。若母后愿意和臣媳好好说话,臣媳保证也不会伤害你身边的任何人。”
皇后楞然地坐了下来,没有了那种持重和骄傲,瞬间就像是个伤心的寻常老妇人。
徐凤珍立刻道:“你们都给本宫退出去,将那个曹嬷嬷也带出去。”
“是。”冲入殿内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殿下内只剩下皇后和徐凤珍了,这时徐凤珍冷不丁地叫了声:“姨母,这样不就对了。今日你只用好好的去父皇的丧礼上露个面,什么话都不用说。有珍儿和永清哥哥来应付那些大臣就好了,这很简单吧?”
皇后听到她柔声叫姨母,更是懊恼自己瞎了眼,怎么会把这样的恶狼养在身边。
“说吧,现在殿内没有其他人了,陛下是怎么死的?他他死前都会了些什么?”
徐凤珍微微挑眉,觉得告诉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父皇是因为病重才会驾崩的,宫中的御医全都束手无策,都是些废物。”
皇后不信地道:“陛下向来身体强健,怎么会一生病,还没有多长时间就驾崩?宫中的
御医个个都医术高明,怎么会束手无策?一定是你……你串通了御医,不让他们好好给陛下治病,全是你策划的,你控制着永清,害死了陛下。”
徐凤珍没有否定,只是带着笑,缓缓地道:“父皇在弥留之际,嘴里可不是念叨着母后的名字。母后又何必这么在意父皇的死?父皇驾崩后,继承皇位的还不是母后的儿子,母后您就是皇太后了……”
“死了夫君换来的更高头衔有什么意义!”皇后带着冷笑问道,“陛下驾崩前念叨了谁?”
徐凤珍轻笑道:“臣媳听得不太清楚,好像在念着什么阿果,阿果是朕负了你,朕要去找你了……这之类的话吧。”
皇后听着闭目仰头,有眼泪流了出来。
徐凤珍猜测道:“母后,你看看父皇临死时想得还是别的女子,这样薄情的夫君值得您如此伤心吗?您不如帮永清哥哥一把,让他坐稳这龙椅,您也可以在这后宫中做个尊贵的皇太后,继续享尽这荣华富贵不好吗?”
皇后看向她,冷笑道:“是想让本宫帮清儿还是你自己?若是清儿需要本宫,让他自己来和本宫说!”
徐凤珍见皇后油盐不进,还不愿配合她梳妆更衣,也没有耐心和她说这些软话
了,直接威胁她道:“太子殿下是不会亲自来的,不管母后信不信,臣媳确是奉太子殿下之命来请母后的。还请母后不要再耽搁了,就算您不在意自己的荣华富贵,难道您也不在意永淮哥哥,还有他孩子的性命了吗?太子殿下要是不能顺利登基,永淮哥哥的性命恐怕也保不住了。”
“你……你!”皇后脸色剧变,一想到被徐凤珍如此威胁,就怒不可遏。
徐凤珍却毫不在意地笑道:“母后要是还不愿更衣梳妆,那臣媳也只有去如实回禀太子殿下了。”
说着她就准备离开这殿内,皇后忍着悲愤和羞辱道:“让人进来给本宫梳妆,陛下的丧礼,这么多年的患难夫妻,本宫当然要去送陛下最后一程。”
徐凤珍微笑道:“母后想明白了最好,为其他人,母后最好不要在丧礼上乱说话,和臣媳呆在一起就好了。”
皇后抹掉眼角的泪,挺直脊背,摆出了皇后该有的端庄,让宫人们给她梳妆更衣。
西门永清在丧礼上,望着站满殿中,穿着白色丧服的大臣,还有皇室贵胄们,却迟迟不见太子妃带着母后过来,心里有些忐忑,不会是太子妃也请不动母后?
他身边的李公公在他耳边小声道:“殿
下,马上就要到丧礼的吉时了。皇后娘娘没来,那丧礼还还是开始吗?”
西门永清见殿下站着的大臣贵胄,个个神情悲戚,或呜呜的一开始哭泣,可其实都是各怀鬼胎地在看这场举国同悲的葬礼会闹出什么好戏来。
如今对于父皇的驾崩,寒王谋逆被软禁,皇后一病不起……这些都有各种猜测和传言。
若母后不能站在他这边,证实父皇是因病驾崩,他是顺理成章的继位,只怕会有不少人在心里是不服他的。
可现在父皇的丧礼,箭在弦上不能不办,只有办好父皇的丧礼,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坐到那本该属于他的皇位上。
他对李公公道:“不管母后能不能来,丧礼还是如常进行。”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徐凤珍和母后的撵驾来到了大殿外。
徐凤珍先从撵驾上下来,再恭恭敬敬地将皇后从凤架上扶下来。
皇后的脸上扑了厚厚的粉,看上去已没那么憔悴,她走向站在大殿上灵柩旁的西门永清,用陌生的神情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
西门永清当着群臣的面,迎上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