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永淮看这情形也没法再挑剔,道:“马上。”
叶紫又催道:“兄台,快点换了,我们好赶路。”
西门永淮只好听她的,脱下了披着外面的战袍,换上她给的粗布衣服。
不光是衣料不好,而且他穿着有些小,扯在身上很奇怪,也只能这样将就了。
叶紫听他说换好了,可以走了,转身看向他。
他现在奇怪的样子,差点没让她大笑起来,这果然是人靠衣装。
西门永淮穿着这不合适的粗布衣服,怎么看也不像以前那个丰神俊朗的寒王殿下。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吧。”
西门永淮看她那神情,就知道她肯定在心里嘲笑他,不过也只能这样将就着了,跟着她继续走着。
还好一路上并没碰到什么其他人,叶紫带他避开了山洞口,绕到另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爬山。
因为是走的没人走过的山路,叶紫担心西门永淮带着伤能不能坚持住,还是在上山时主动搀扶着他。
她拿着用他当拐杖的树枝做开路的棍子,学着春生为他们开路的方法,扒开了那些挡路的枝叶。
西门永淮也不客气的整个人靠着她,往山上走,心里想着她不恨他吗?
他的母后要置她于死地,他却全然不知,也没能及时去救她。
她却还不计前嫌的这样救他,她到底是有何事有求于他,还是对他还有那么一丝丝情意,所以不忍心看他就这样死在这深山老林中。
他们走了一天,天都黑了,大概只走到了山顶,想要翻过这座山恐怕要明日了。
叶紫找了一处适合夜间休息的地方,让他乖乖靠着树干半躺着休息。
她自己在周围找了一圈,抱来一堆枯树枝,用几块大些的石头围起来,再那火折子点燃了这些枯树枝,树枝便熊熊燃起火苗。
西门永淮瞧了叶紫一眼,没有说话,他真得是太累了,胸口隐隐作痛,双腿也似灌了铅一般。
叶紫坐在火堆旁,拿出干粮,分给了西门永淮一半,想着吃完今夜这一顿,她的干粮就全没了,若明日还不能走到山下,他们就要饿肚子了。
西门永淮有气无力的啃着干粮,叶紫吃了几口干粮,在火堆旁看到他面色惨淡,额头上还在不停的冒汗。
叶紫只觉不对,赶忙放下手中的干粮,直接到他身边,扯开他的胸口的衣服,想要查看他的伤口。
西门永淮看她忽然扑过来的
样子,和以前在他寝殿中不知羞地缠着他时一个样,只觉好笑地道:“贤弟这是干什么,我可没有龙阳之好。”
叶紫只把自己当个男的,一时忘了,也发现自己这样太过唐突。
可她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易容了就是男的,不要管那些,声音更是粗哑地道:“兄台,你在想什么,我是要查看你的伤口。今日劳累了一天,我怕你的伤口又在出血。”
说着她镇定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察看他胸前的伤口,果然包扎好的地方有点渗血,不过没有撕裂的大出血。
但她身上已没金创药了,昨夜为了止住挖出箭头后的出血,她把一整瓶金创药都到在了他的伤口上,才止住了那直往外冒的鲜血。
叶紫合上他的衣服,道:“今夜你最好靠着这树别乱动,伤口有点渗血,我身上已没金创药了,若是在大出血就没药可以止血。”
西门永淮冲她一笑,道:“这天都黑了,我还能乱动什么。”
叶紫看他那眼神有些不对劲,坐到一边,继续啃她的干粮,心中虽隐隐有些担心他的伤口,但想着只要撑到下山,把他送回大煜的军营,他应该就会没事。
西门
永淮倒是没想到,叶紫以假死离开京城后,和以前又不一样了。
在这深山老林中什么都会,做事越来越干练麻利,一点都不输给他军营中的那些将领。
若不是他事先就调查过,还看过她女扮男装的画像,应该没人会察觉她是个女子。
叶紫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地问:“你老盯着我干什么,吃好了,就赶紧睡觉。”
“叶老弟,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会跑到山里来?”西门永淮问道。
叶紫反问他道:“那你为什么会在山上,还受了伤,你是打前阵当侦察兵的吗?”
西门永淮指了指自己的伤口,装作很难受地道:“我受伤了,没有力气回答你的问题,你可以先回答我,等我伤好了再告诉你。”
叶紫想了想道:“我懂点医术,这里的山民请我上山帮他们看病。”
西门永淮哦了声,不太相信她这套说辞,现在他已经能确定还在暗中跟着他们的那个黑影,应该是在保护叶紫。
他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救了我不怕我会带兵上山,杀了那些山民吗?”
叶紫看他说这话时,眼底尽是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