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父皇将他醉酒说得话当真,他也只有答应,办差就办差,总之都可以离开京城去外面透气就行。
“儿臣领命。”西门永淮问道,“琼州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韩少卿是镇守北边的将领,怎么要和儿臣去南边办差?”
“韩少卿的弟弟韩少明在琼州被人杀了。”皇上对他说出了其中的原由,还有他和韩少卿去到琼州后需要做的事,查明真相,不能让韩少卿带兵去打东灵,也要弄清东灵国有没有异动。
西门永淮明白过来,心中一骇。
他在北境军营待过,知道韩则志最痛这个二儿子韩少明,据说他的夫人生这个二儿子时是难产,不过幸好有惊无险母子平安,所以他的夫人对韩少明从小也很是娇惯。
西门永淮在北边军营里倒是没见过这个韩少明,但听说韩少明吃不了军营的苦,曾来军营呆过不到一个月就回去了。
韩则志的这个儿子竟然会死在离北境和京城都相隔这么远的琼州,真是匪夷所思,而且还有可能是东灵人杀的。
东灵国叛乱已平,还是像先请那样向大煜俯首称臣,为什么要杀一个没有任何官职的世家公子哥?
西门永淮心中的这些疑问,也是皇上心里的疑问。
他对这样奇怪的事情倒是有了兴趣,对皇上道:“儿臣一定会查清楚的。那儿臣先
行告退,回去准备下,等着韩少卿来京,和他一起去琼州。”
皇上点点头,想到什么,又对他道:“你府里的那些艺伎,朕都让人遣散了,这几日你就在府里好好静静心。”
“儿臣明白。”西门永淮向皇上行礼,退出了勤政殿。
在回府的路上,他想着自己倒是也想静心,只是一静下来就会想到某个人,他只能尽力分散注意力,不去想她。
西门永淮回到府中后,发现府里的那些艺伎果然全都不在了,又恢复了原来的安静。
可他如今就是不想让府里这么安静,一静下来,他的心里就会刺痛。
他正要走上碧海台的台阶,只见个女子慌忙从东面窜出来,两步来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衣袖道:“殿下,你总算回来了。”
西门永淮一看是柳莺,就是那个曾在东宫中趁他酒醉,伺候过他的舞姬。
他皱着眉头道:“你怎么还没离开?父皇不允许本王府中再有像你这样的艺伎了。”
柳莺眼中含泪道:“殿下,奴家不走。奴家和那些艺伎不一样,奴家是殿下的人,就要伺候殿下一辈子!”
西门永淮甩开她道:“你是怕离开这里又要沦落风尘吗?本王可给你两间铺子的地契,就算离开了王府,以后也不怕生活没有着落。”
柳莺不为所动地跪在了地上,恳求道:“
殿下,如今姐妹们都离开了,就让奴家一人留下行吗?奴家什么都不要,也不在乎名分,只想在殿下烦闷无聊时,哪怕为殿下跳一支舞,弹首琵琶曲也是好的。求殿下就留下奴家吧!”
西门永淮居高临下,冷眼扫过她,“那你留下。”
说着他继续上台阶,柳莺见他同意了,忙磕头道:“谢殿下,殿下是想看奴家的歌舞,还是听奴家弹琵琶?奴家这就去准备。”
“不必了,若有需要本王会让曹嬷嬷告知你的。”西门永淮今日没有这些心思,已对柳莺失去耐心,快步上台阶,回到了碧海台的寝殿内。
柳莺跪直了,呆呆望着他的背影,眼里全是水意。
一开始她只是想攀附个贵公子,让自己的命运不再像浮萍般。
可跟在西门永淮身边的这段日子,让她爱上了这位看似冷漠无情的王爷。
他外表冷淡不羁,让自己纵情声色,其实是为了掩饰心中的悲哀和伤心。
她知道他心中爱着个女子,是为那个女子才会自暴自弃的,在他酒醉时她常听到他叫那个女子的名字,她就会有种心痛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代替不了他心中的女子,可她不在乎这些,只想留在他身边,偶尔能安慰下他也是好的。
十日后,西门永淮和韩少卿,各带了十几名
精选的护卫离开了京城,往南边的琼州方向去了。
他本想带上小武子的,可小武子挨了杖责,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就让小武子留在了王府中,让卫忠随行,这些护卫也是由卫忠在京城虎豹营中挑选的。
而韩少卿带的护卫,一看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将领或士兵。
他们身边带着这样的精兵强将,出京之后畅行无阻。
韩少卿因有丧弟之痛,心情急躁,只想尽快赶去琼州,所以他们每人都备了两匹马。
一路上快马加鞭的,几乎没怎么歇,只用了八九天就到了琼州。
他们一到琼州,西门永淮就陪着韩少卿直奔这里的验尸房。
这里一年四季气候温暖,并不适合长时间停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