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扇这小炉子上的火,想着自己从小作为奴婢,只知道奴婢的命多半很苦,总是身不由己,身若浮萍。
如今看这些皇子、郡王、郡主照样不能随心所欲,也不过都是这权利的棋子。
可她知道即使徐凤珍成了太子妃,还是不会放过西门永淮,由爱生恨,前世才会闹出好多事来,害得太子最终和西门永淮彻底决裂。
西门永淮曾一度变为乱臣贼子。
叶紫想起前世的有些事不禁走神,看到水开了,茶壶的盖子都翻了起来,忘了拿隔手的布就去提茶壶,一下烫着了,发出了声音。
“是谁?”徐凤珍止住了哭,惊觉地寻找声响发出的方位。
叶紫不等她找到茶房来,就主动打开门,走出去向她行礼道:“郡主,是老奴煮茶时不小心碰翻了茶壶。”
她用一只手紧紧遮着另一只手上烫伤的位置。
“是你。”徐凤珍带着怒气盯着这煮的一手好茶的老嬷嬷,“你一直在偷听本郡主和哥哥的说话?”
“老奴只是在煮茶。”
“你还敢撒谎!”徐凤珍说着就给了叶紫两巴掌。
叶紫捂着脸,很想还徐凤珍两巴掌,什么叫她在偷听?
明明是他们兄妹俩自己跑到茶房外面在说话,她就算不想也没有现成的东西可堵住耳朵。
“郡主为何要打老奴,老奴不知犯了什么错?”叶紫抬头质问她。
徐凤珍刚才听了大哥
那番话,本来就伤心难过,外加怒火攻心,为什么一个侍郎的千金都可以做永淮哥哥的侧妃。
而她是堂堂的定远侯府里的郡主,所有人却都不让她成为永淮哥哥的正妃!
她这股子怒火正好没处发泄,这老嬷嬷还敢质问她,就手拿着这老嬷嬷出气,“狗奴才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本郡主今日就让你知道错!”
说着她又扬手朝叶紫的左耳打去,叫嚣着,“你这个狗奴才是用哪只耳朵在偷听我们说话,今日本郡主先打聋了你再说!”
叶紫不会老实站着任她打骂,捂着耳朵,闪躲开来。
徐凤珍不依不饶地拔下头上的簪子,想要扯开她捂着耳朵的手,直接用簪子尖锐的那头戳穿她的耳朵。
叶紫死死抓住她的双手与她拉扯着,想着这个郡主小小年纪,对下人总是这么狠毒。
为了一点小事不是要人的性命、就是要将人致残,可他们奴婢、奴才也都是人啊!
拉扯中徐凤珍碰到了她手上烫伤的地方,她痛得一时松了劲,徐凤珍气疯了般将她推倒在地,逞着她一边的脸,就要用簪子往她耳朵里戳。
“要戳聋一个老嬷嬷的耳朵,还需要郡主亲自动手吗?我这王府里的家丁都是死人吗?”西门永淮冷然出声道。
徐凤珍闻声放下了手中的簪子,回眸看到太子、西门永淮,还有她大哥都过来了,站在那里注视着她。
她一
时僵住了,醒过神来辩解道:“永淮哥哥,我是来这边更衣的,可这老嬷嬷躲在里面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想要干什么,我才会出手教训”
“二殿下,不是这样的。”叶紫从地上爬起来,跪着道,“老奴正在茶房里煮茶,是郡主在外面叫人,老奴才应声出来。可不知为什么,郡主见到老奴就开始动手打老奴”
西门永淮却不理她,打断她,还是淡然地看着徐凤珍道:“你想要教训个老嬷嬷,何必亲自动手,来跟我说,我自会让人教训她。”
“是啊,是啊。”太子走到徐凤珍身边,拉住她的手,憨憨地笑道,“凤珍妹妹,永淮说得对,教训一个奴才何必自己亲自动手,累着了自己,发髻衣衫都乱了。”
太子伸手温柔的理了理徐凤珍发髻上掉落的碎发,徐凤珍条件反射的挣开了太子。
徐文龙赶紧过去拉住徐凤珍,向太子和西门永淮道:“太子殿下和二殿下说得对,舍妹这性子就是太火爆冲动,让两位殿下见笑了。微臣和舍妹也该回去了。”
他本是打算向太子和寒王说一声,就和徐凤珍离开寒王府回去的。
可太子说要和他们一起走,这样西门永淮为了送太子出门,就都一起来到这里先找徐凤珍。
“孤也该回东宫了。”太子眼里始终只有徐凤珍,要跟着他们一起走。
西门永淮恭送太
子道:“皇兄慢走。”
“你就不用送了,好好管教下府里不懂规矩的老嬷嬷。”太子一本正经地说完,就先迈步走在了前面。
徐文龙带着徐凤珍跟在后面,这碧海台一时清静了下来。
“你起身吧。”西门永淮板着脸道,“晚膳后来书房找本王,本王有话要对你交待。”
“是。”
西门永淮没有训斥她,转身就走了。
叶紫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只觉手上烫伤的地方疼得厉害,